我就這樣看著他低頭走來，突然有些眼眶發澀。
突然，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停下腳步，也沒有說話。而我看到他的鼻子上青了一小塊。
“你怎麼了？”我指了指他的鼻梁。
“打球把球砸到了鼻子上，很正常。”說完他又低下了頭，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我瞪了瞪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想——大概是我說的話實在太傷他的心了，於是他從我身邊遠遠地走了——不是他想走的，是我逼著他離開的。
我一次又一次推開他，我哪裏還能奢望他如同忠臣一樣繼續留在我的身邊。
一時間懊悔和難過充斥了我的胸膛。
我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好幾秒才轉過身去，此時的林歸問正插著衣兜的口袋埋著頭往前走。我忍了忍即將決堤的淚水，這一次，我打算真的衝向林歸問，衝向他的身邊。
“你別走……”我小跑到了他的身邊。
可他和往常不一樣，林歸問沒有停下他的腳步，他還是埋著頭，往前走——他可能對我心灰意冷，連我叫住他，他都不打算等我了。
這無疑又往我的心上紮了一刀。
“你告訴我，你鼻子到底怎麼了？”我扯了扯他的手腕，那是我第一次主動碰他的手。
我想讓他停下。
“你要去上課嗎？”他真的停下了，不過他一轉頭，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嗯……待會有課。”我乖乖地回答。
“那你先去上課，別耽誤時間了。”林歸問說道，他的樣子讓我覺得他一點也不像他。
“不行，你先告訴我，鼻子的青是怎麼了？一定不是籃球砸的吧！你在球場的反應那麼快，怎麼可能輕易地被籃球砸在鼻子上。”我說。
“真沒事，有事也是小事。”他看著我，仿佛是心軟了，笑著說道。
“你打架了？”我發誓，我真的隻是隨便猜了一下。
“臥槽？！”林歸問憋不住嘴，留下了驚訝的口吐芬芳。
“是吧？你和誰打架啊？”我斜了斜眼。
“這個……”林歸問撓了撓頭。
“得了，你的反應，我已經知道了。”我撇了撇嘴。
“這你可不能怪我，他這樣對你，誰頂得住！我可不能讓你被欺負了，完了還跑到我麵前讓我走。”林歸問攤了攤手，“那我也太虧了。”
“我說了怪你了嗎？”我忍不住笑了。
“嗯？！”林歸問往後縮了縮脖子，更加覺得奇怪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去找陶林的麻煩的嗎？”林歸問半眯了眼睛，語氣有些酸。
“謝謝你。”這次我真誠地點頭，“謝謝你為我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