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剛好繞過宿舍大院正門我就把他逮住。

“跑!跑什麼跑!我還能把你怎麼著?”

我瞪著眼,衝他吼。

他喘氣,眼圈有點紅。

我剛要開口數落他,他一步上前。

抱住我。

有路過的民工吹口哨。

我有短暫的愣神,右手環上他的肩膀。我努力回憶著莊傳一的作派,輕輕地用手拍拍他的頭發:“得啦得啦,有什麼事兒跟哥哥說,不就是流氓麼?哥這學也不上了,明天就帶幾個人把丫暴打一頓,保證他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他抬起頭,我第一次在那麼近的距離看他那張豔麗的臉。他笑,搖頭。

“他一點也不難對付,我根本不擔心他。”

他把兩個胳膊從我脅下穿過,把頭貼在我胸口。

“我就是怕給你找麻煩,還老是給你找麻煩……你說我怎麼這麼喪啊。”

我渾身都疼痛起來,往常滿嘴跑火車說得比誰都多,現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還得虧我跟一般男生不一樣,否則誰受得了一個同性抱著自己尋求安慰?

我說衛燃,你讓我幫你幹什麼都成,但是你不能強人所難。你自己有什麼打算我都可以支持你,在各方麵我都站你這邊,可是我不能把自己玩兒進去。

“退宿的事回頭再說,現在要不要去上課?”

他聽話地點頭。

我親親他的額角。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親一個男人,可是我一點不覺得惡心或是有什麼別扭的感覺。

我隻是覺得,這是我欠他的。

~~拾陸~~

§

我跟衛燃一起踩著點兒進教室,遠遠地看到坐在最後一排的管臣傑和沈陽,還有七七八八同班的男生。管臣傑衝我們小幅度地揮揮手,示意我們過去坐。與此同時教法理的老頭搖晃著進來,我於是拉著衛燃就地找了個空位坐下。

我隱約注意到沈陽在後麵悶著頭發短信,一副憂鬱狀,暗想他一定是有什麼心事,果然第二節課他就消失不見了。

晚飯我跟衛燃還有管臣傑一起到食堂去,裝一船正在那裏等我……們。(舞:^o^嘻嘻……00:嘻嘻你媽的頭!滾一邊兒呆著去!)一見到衛燃他就作領導親切接見民工狀,和藹可親地湊過來:“退宿的事我從係裏聽說了,怎麼樣都收拾好了麼?”

耶?是我錯覺麼?我怎麼覺得他偷瞄了我一眼,還一臉奸樣?

意識到這一點我馬上大不爽——這孫子肯定覺得我跟衛燃有奸情,恐怕他巴不得衛燃退宿。我*!我有這麼沒節操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咦?不對啊,就算我跟衛燃怎麼樣,關他P事啊?!

就在我一個人陷入莫名其妙的思維空間的時候,管臣傑終於發現人群裏少了一頭。

“哎?沈陽下午課上了麼?”

我默默地替沈陽不值:他那麼巨大一隻,居然存在感這麼弱,消失了仨多鍾頭之後才被人想起。而且管臣傑還是一直跟他坐一起的人。真是好可憐啊好可憐~~

我說他下了第一節課就沒影了,好像有什麼事。

管臣傑大叫一聲:“啊!對了!他好像在追一北外的女生!就是上次迎新的時候跟那個拉小提琴的女生一塊兒過來的那個!叫盧……什麼來著……”

我似乎已經遺忘簡君瑤很久了,現在猛地讓我想她,再想起她身邊的某路人甲,還真是夠難為我的。我的腦海裏依稀有一個女生的輪廓,也是長直發,很安靜少話的樣子。

然後裝一船端著我的菜盤子又自顧自地去找地方,我罵著娘追著他屁股後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