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淺薄,可成不了大事。”
羅刹女堪稱奇女子,早欺上前來,狠狠一記耳光:“大鵬王今日就算喪生此地,也容不得你這等軒轅墳的區區狐妖放肆詆毀!”
她動作奇快,又是同盟操戈,眾人尚且來不及反應,董束月左頰**辣的,已是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明虧。
羅鳩摩聽著這一巴掌清脆,心裏痛得□,悍妻在側,又不敢上前撫慰美人,好生為難。
董束月又驚又怒,手撫著臉頰怔了一瞬,目中狠毒之色一閃而逝,卻笑道:“夫人如果喜歡打,打了心裏舒服,今日事罷束月任由處置,隻是眼下還需得聯手同心才是。”
鳳雙越居然點了點頭:“也是,我方才所言並不見得就是真話,夫人若中了我的計,豈不是親痛仇快?”
再聰明的人,隻要身陷情之迷障,哪怕明知是騙,卻也願意相信是真,再疏漏的謊話,也會視為救命稻草,聽了鳳雙越這句話,羅刹女眼神微微一亮,陡增明豔之色,瞥向羅鳩摩時,也多了些許的瀲灩。
鳳雙越卻又低聲一笑:“不過以夫人的冰雪聰明,定然知曉此事的真假,既如此,雙越倒有良言相諫。”
羅刹女身不由己已被他的話牽著越陷越深,忙問道:“什麼?”
鳳雙越手指微微展開,道:“大鵬的內丹乃是妖界至寶,誰得了都能道行陡增,與其給羅鳩摩授柄於人,倒不如夫人自己笑納,到時夫人要殺妖狐便殺妖狐,要疼夫君便疼夫君,都在自己手掌心裏……豈不是好?”
此言一出,羅鳩摩羅刹女乃至董束月臉色都變了。隻不過羅刹女是滿眼攫取憧憬,羅鳩摩是滿臉猶豫的狠辣,董束月卻是滿心驚懼。
輕描淡寫幾句話,已在這三人中種下了不可解的心結鬼胎,從此後免不了糾纏怨恨勾心鬥角。
季複生在鳳雙越身後也沒閑著,知形勢緊迫,忙吞下覆海珠,覆海咒使得珠子在丹田體內緩緩融入,而其中四海靈力急速順著脈絡五髒、六腑九竅竄動遊走,所過之處,熟悉的能量法力漸漸收控自如。
感覺到覆海珠已被自己接納,季複生心中稍定,從鳳雙越身後探出腦袋。
剛才專心凝神,鳳雙越等人一番對答竟是無片言隻語聽進耳內,此刻見董束月等人麵沉如水神態緊張,鳳雙越倒是閑庭信步的堪稱愉悅,若不是知董束月處心積慮蓄謀已久,簡直要懷疑這一切根本就是鳳雙越一手炮製了。
但不管如何,此刻還能與他站在一處生死不離,已然再無缺憾,縱使對麵七人是妖鬼兩界的頂尖翹楚,大不了也就一起死了,季複生很是不在乎,想了想,卻有一句話不說不快:“喂,我剖開屍身,不是為了氣你……我是想拿回覆海珠,與你並肩對敵。”
鳳雙越琉璃目中隱隱的陰鬱之意一掃而空,如雲破而陽光乍現,轉眼看著他,良久猶不敢信:“真的?你沒騙我?”
季複生氣道:“我騙過你?”
鳳雙越眼神很受傷:“十年前騙過……你忘了我卻是刻骨銘心。”
季複生沉默片刻,說出一個事實:“可你騙我更多。”
鳳雙越索性破罐子破摔:“我習慣不說真話的,對你已是騙得最少了。”
季複生側目:“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鳳雙越無辜的笑。
季複生繼續鑒定:“而且臉皮比百裏還厚。”
鳳雙越打抱不平:“……你這樣說,二哥會不高興的。”
季複生忍不住笑:“二哥人呢?去碧波潭了麼?”
鳳雙越道:“沒去,不過他現在還是個廢物,走都走得慢,等他趕過來,大概剛好來得及給我收屍。”
季複生隻覺這話刺心,大怒:“收屍我不會麼?”
鳳雙越忙安撫道:“會會……你當然會,那咱們不勞煩二哥。”
季複生卻更怒,連話都不樂意跟他說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一通閑聊,對麵七人麵麵相覷,其中卓遠鵠巫風靈二人的臉色最為古怪,震驚中倒有些半疑半喜的希冀之意。
董束月原本隻見鳳雙越身後影影綽綽一人,隻道是伺候他的小妖,待一眼看清季複生,不覺愣住,待聽得他們言談內容,呻[yín]一聲,趔趄著往後退開幾步,身形一晃,竟支撐不住,軟倒在九靈元聖懷裏。
九靈元聖若有所思,低聲歎道:“原來如此……束月,罷手吧,你殺了大鵬王,隻怕這個人從此對你除了恨,再無其他,你永世也不會再快活。”
“不!”董束月斷然道,一把扯住九靈元聖的衣襟,惶急失措:“你答應過幫我的!”
九靈元聖黯然道:“我是想幫你,不是想害你。”
董束月搖頭,眉宇眼神盡是執意妄為:“隻要鳳雙越死,我就開心,我求你!”
九靈元聖看著他,半晌道:“……罷了,我隻治得好你的眼,治不得你的心,但你記住,來日若是無處存身,竹節山九曲洞總容得下你。
正文 完結
巫風靈一雙妙目盯著季複生,顫聲道:“你……是羽玄麼?你可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