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王分身很快會蘇醒的,你們全都要完蛋。”
“殺了他,殺了他!”安畢生緊捂胸口,扭曲著臉吼道。安家一名控製伐門的手下猶豫了一下,正要通電時,門外有人喊道:“住手!他還不能死。”
安畢生頹廢地坐在木椅中,用眼神示意手下開門。
“爸,您不覺得應該和明家談判麼,明璽說到底是明哲的兒子,看在明璽的份上,他多少會顧忌一點的。”安子矜在帝少桀的攙扶下走來,可能是因為走動觸到了傷口,她不由地擰起了眉頭。
安畢生失望地閉上眼,沒有回頭。要不是安子矜,就不會有暗紅本靈的逃脫,就不會有此刻每個人的戰戰兢兢,和將來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悲劇!
“從明家決定走這一步起,明璽在他們的計劃就是一個可以被犧牲的棋子,今天都走到這一步了,明家怎麼可能會為了至今不肯認的明璽,而把他們的所有計劃打亂?明哲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他似乎在狠狠地嘲弄著,聲音低沉了下去,“四大家族的人,每個人我都清楚,雖然我們擔負著各種各樣的使命,但我們的心,比其他任何平常人,都還要冷漠和醜惡。”
帝少桀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四大家族沒落甚至消失,是必然的事,我們隻不過都在做最後的掙紮。”安畢生絕望地,道出了這最蒼涼的世態。
安子矜走上前,脫開帝少桀的手,小心地蹲在他腳旁,“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一千年前沒有科技,人也沒有現代人的智慧,那時不是一樣打敗了屍王麼?真的不像爸說的那麼絕望。”
“你懂什麼,到底是個女人,隻懂男歡女愛,一旦喜歡上男的,就變得像個傻子一樣,要不是你喜歡上帝少桀,怎麼會在明璽的設計下解開周易密碼?”
安子矜羞愧地無地自容。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安畢生怒火忽然爆開,一把推開了安子矜,帝少桀一直守在她身邊,見安畢生一推,他趕緊伸手攙住。
麵色一寒:“安先生你夠了!”
地下室裏有些許回音,帝少桀的話不算重,但在他的話落後,三秒鍾內屋子裏都是寂靜的。“你與其責怪她,倒不如責怪自己,是誰引狼入室,把明璽這顆定時炸彈放在身邊當親信?是誰把剛剛出生的安子矜,從媽媽的懷抱裏帶走?安家的規矩有如此大的漏洞,卻被奉為圭臬。你不僅讓安子矜十幾年來活得痛苦曲折,還被李茴的美色迷住,你管不了夫人,教不了女兒,走到這一步,到底是誰的錯?安子矜連學都沒上過,學法術也不過是回家後的事,你還想指望著她什麼?昨天屍王的靈逃走時,她差點能力挽狂瀾已經是奇跡,要不是你沒用的二女兒被利用,他根本逃不掉。”
帝少桀的斥責,說得安畢生對不上話來,他看著倒在帝少桀懷中抽泣的安子矜,麵帶慚愧。
“別哭,你說的對,會有辦法的。”帝少桀扶起安子矜,輕聲寬慰,目光一偏,看向了正對他冷笑的明璽。
他笑得寒冷陰沉,帝少桀一陣惡寒,真的很想挖了他的雙眼。
“帝少桀,感謝我吧,”明璽耷著頭,眼神無力卻是讓人毛骨悚然,“要不是我一次次把你們往一起推,你們的情路,哪能走得那麼順利呢?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把你的手機號留給安子矜麼,我好像當時說,是為了幫她完成試煉?嗬,其實我就是單純地讓你們纏在一起啊,很多人都知道,帝家和安家的後人不能相愛,因為這是上天忌諱的事,你們在一起,兩家都會遭到天譴。所以我為了讓你們遭天譴,就成天絞盡腦汁給你們製造機會……”
“你不要說了!”安子矜怕明璽把她和帝少桀的那件事說給爸爸聽見,大聲地打斷。
帝少桀卻柔和地看了她一眼:“讓他說,你攔不住的。”
“聰明,即便我不說,你爸也知道的。”明璽笑得殘酷,嘴角的血這時更添詭異,“其實那天晚上,你遇到流氓的事……我都看到了,我故意不出麵救你,因為我知道,帝少桀一直在關注著你。這個絕好的機會得給他了,不然你們愛上?然後,帝少桀打暈你的事,我也看到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他把你帶走的。安畢生讓我查,我還支支吾吾說不好查,我隻是想讓你和神誌不清的帝少桀獨處的時間長一點,這樣,你們的好事,不就順理成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