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是個瘋子!”安晴揮著手,像見了野獸一樣看著安子矜,“我親眼看到了,你不是人,你的眼睛是紅色的,你讓我去殺我姐姐,你騙我……”

安子矜猛一怔住:她把自己當成屍王的靈了?

“我爸一定會殺了你的,你有種就別逃,我去喊爸爸……”安晴神經兮兮地東瞧西顧,在籠子的鐵條上看來看去,忽然抱住鐵條,興奮地喊道:“爸!你快把那個壞東西抓起來啊,他讓我殺姐姐,啊我真的把姐姐殺了……”

“安晴……”安子矜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難道她被屍王的靈控製過,因此損了她的心智麼?安子矜有一定的讀心能力,看不出安晴有什麼心理活動,現在的安晴,似乎很篤定地相信著她的錯覺,這和正常的精神病患者沒有區別,不像是裝的。

……

安家二小姐瘋了,這件事很快傳遍安家上下,在安子矜的苦苦央求下,安畢生終於同意放了李茴和安晴,並派人把安晴送去了精神病院。

可在半途中安晴叫嚷著要小解,當時附近並沒有廁所,可無奈車上的人被她纏得急,就放她下去,由一個人護著,在樹邊的大樹後就地解決。就在那時,沒人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安晴突然跳起來,一掌劈暈了看守的人,奪路就往旁邊的小巷子裏逃去……

安子矜有點焦頭爛額,她好像再次因為她愚蠢的善良,而被人狠狠捉弄,現在的安家,可說是愁雲慘霧,處處不順,仿佛連天都知道他們的不順意,這幾天來天空泛著黑沉,像一場風雨的前兆。

明哲失蹤,安家馴靈師也再搜不到屍王本靈的存在,他們都像不存在一樣,徹底地消失無蹤了。因為查不到他們的下落,現在就連幹預都做不到,明哲正在偷偷複活屍王,情勢已經定型。

安家大廳裏,臉色泛黑的安畢生眼神有點發直。

屍毒在體內一直無法排出,近些日子來,他平常用的那些藥,那些以來抑製毒素蔓延的法術已不再對他有用,但為了不至於引起恐慌,他並沒有對安子矜說起這事,知情的,隻有安家幾名資曆較長、負責為他抑毒的術士。

距屍王的靈逃走已經有十幾天了,明哲屍王的事無下文,安晴也一直不見蹤跡,強大的壓力讓本就身體欠佳的安畢生一下子像老了十歲。

在這其間,帝少桀不顧父親反對,堅持留在了安家,公司上的事他一直用電話、遠程等方式處理,好在阿成跟了他多年,在他的指揮下,依然把公司打理地井井有條。

一天上午八點,安畢生和安子矜帝少桀三人在桌邊吃早餐,安畢生心事忡忡,叉起一塊雞蛋失神。這時,手邊的手機響起。

安畢生按下接聽。

“人出現了。”

“誰?”安畢生心跳一漏,雖然在問,但這一刻,他心裏對那人是誰已經非常肯定。

“明哲。”電話中的人說。

見安畢生臉色突變,安子矜和帝少桀也都向他看來。

“在哪裏,什麼時候,可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電話中的人說了一串話,但安子矜並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隻見安畢生掛掉電話後,神色更加地灰暗了。

“爸,人在哪兒,需要我們去看看麼?”安子矜問道。

“不用了,以前的一個朋友,說是前幾天在M國首都看到過他,這個不大可能,如果明哲出國,不可能帝少桀查遍所有渠道都一無所獲。”

“確實怪,要麼他根本沒離開麗興島。”帝少桀放下手上的一杯牛奶,本來就沒有胃口,現在更是索然,“但更奇怪的是,我們動用了那麼人力財氣,竟然還不能找到他的藏身地。”

一股緊張的氣氛迅速彌漫在了整個大廳,安子矜無味地嚼著嘴裏的麵包,再看安畢生時,他好像刻意在回避她的眼光,失落地去看電視屏幕了。

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著早間新聞,新聞在播到一則尋人啟事時,背景是某大型商廈,商廈外壁上懸掛巨大的屏幕,安畢生不知怎麼回事,關注的重點莫名其妙落到了背景屏幕上。

背景屏幕上一個鏡頭忽閃,一個身穿白色長衫、身材虯實的壯年男人,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讓人不可捉摸的詭異笑容。

安畢生愣住,手指顫抖著指向電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額頭上幾乎是瞬間,就已被汗水染濕。

“爸你怎麼了?”安子矜擔心地問,最近爸爸的氣色越來越不好,每天都是心事重重,見他舉止又有些異常,她生怕他的身體又出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