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段(1 / 3)

裂成幾份,已照不到太遠的地方。

彌賽亞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地方走著,一步一步,視線慢慢清晰,令他看到很久以前的景象。掀開一層薄紗走進了另一個陌生空間般,即便常常會夢到,每次看見,還是會覺得很不適應,並且這種感覺與日俱增。

不過今天的夢和以往不同,彌賽亞發現他竟然以彌賽亞·馬爾福的身體出現,在他不遠的前方,無比熟悉的身影背對著他站在那裏。真是個新奇的體驗,彌賽亞苦笑,早已經學會把這些無聊轉換成笑料,看那些人類掀不起風浪的抵抗,看他們無力的掙紮,看他們各種各樣有趣的表情。

他邁開步子走到“自己”身旁,這時候的“自己”已經遊蕩多年,彌賽亞能從“自己”的眼眸中看到迷惘和不確定。久久的佇立在那裏,好像迷失在十字路口的孩子,到處都是路,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哪兒才能帶來正確。

就是這個時候了……彌賽亞記得。

荒蕪頹敗的土地沒有什麼色彩,這裏剛剛經曆過一場戰鬥,隻有焦黑的土地和散落的屍骨證明著不再存在的曾經。跟隨在惡魔附近的醜惡生物虔誠的等待惡魔離開繼而享受它們的大餐,人類說那是惡魔的隨從,彌賽亞可從沒承認過。你看,它們不也畏懼著彌賽亞,抗拒著進食的本能,跟隨,但是從不敢靠近?彌賽亞不喜歡它們。

是一個人類,在合適的時候,以合適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得到了彌賽亞最初的愛——雖然彌賽亞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愛。可是那種感覺,彌賽亞至今仍然記得。他將手放在心髒上,想到她的時候,那裏還會微微發痛。

她穿著一襲潔白的裙,像彌賽亞出生時撥開的霧靄,淺淡、柔軟而脆弱。她飛舞在汙穢寂靜的平原上,走進他的視線,一點一點,飄飄蕩蕩來到他麵前,小小的,甚至彌賽亞一伸手,利爪就能撕裂她的身體。她在顫唞,飛在彌賽亞眼前,上盤旋下,像在好奇的打量,像在思考要不要離開。

彌賽亞就僵硬的站在那裏任它觀賞,不管那樣子多蠢,像後世動物園裏任人參觀的動物一樣也沒關係。心中生出了一股激動的情緒,一股強烈的欲望,想留住這抹蒼白的亮色。

哪怕它一點兒也不美,翅膀遠沒有鳳蝶的華麗。哪怕它的顏色慘白得像是脫落了腐肉的骸骨……

於是惡魔學會洗去自己手上的鮮血,他以最溫柔的力度托住飛累了的蝴蝶,為它守住每一片經過的花草,每一片記憶中美麗的土地。這是多麼畸形的組合,惡魔用他認為最好的方法留住這隻小小的昆蟲,血腥的、真誠的、幼稚的……隻要能換來陪伴。他暢想未來的某一天他放下了殺戮的願望,與這隻小小的生物相伴天涯,他也許可以把它變成自己這個模樣,她的聲音一定會很好聽……他期待著,渴望著,便越來越無法忍受人類的存在,他隻知道想要達成這些渴望,就必須先完成答應過的事。

於是蝴蝶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詛咒這該死的存在,惡魔加快腳步的原因人們永遠不會知道,因為離他最近的人都感覺不到。普琳瑟斯不知道惡魔抱著怎樣的心態將她帶在身邊,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殺光所有闖入他視線的人類,可是在麵對一些植物、動物時又格外寬容。哪怕它們不會給他任何回應,哪怕它們逃離的速度、恐懼的模樣讓人心寒,甚至於驚慌之中還會傷到他,惡魔都沒有顯示出太多的怨憤。

聖戰進行到中期開始出現逆轉,人類的傷亡人數越來越少,這一切不是人們所猜測的什麼惡魔虛弱。

他一直都在不知疲倦的前行著,當遇見人類的時候,再強大的對手也不能對他造成威脅。可是如果沒有遇到,他也不會刻意去尋找,普琳瑟斯大膽的猜測,要是人類在他到來之前避開,可能惡魔根本都不會去主動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