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石葦氣血翻湧,卻仍強作鎮定。剛剛那個怪物並不是水屬性的妖物,而是一具冰冷的傀儡,若非大海就在旁邊,他可能真的要學那七個死鬼,駕起遁光逃命去了。
驚魂未定,萬北遊卻已落下塵埃,背著手在人群中來回溜達,不時詭譎地笑笑,弄得人脊背發涼。
“幾個奸細而已,大家不必介懷。另外...”
萬北遊又拿出那副敗家子德行,沒心沒肺地笑,而在他的眼中閃過寒光之前,一道白色劍氣已然出手,狠狠刺入一名修士的丹田。
這下,所有的修士都慌了,因為沒人知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於是有人發瘋似地喊叫,有人慌忙躲向角落,有人禦空而起,有人則直接揮劍斬向萬北遊...萬北遊怡然不懼,任憑那些靈器轟在身上,隻微笑著推開擋在眼前的修士。混亂中,慘叫聲再次響起,那些白光仿佛長了眼睛似的,無比精準的困住角落中的兩名修士,頃刻將他們撕成碎片。
“奸細已除,大家快些住手!”
王自清推開角門,帶著幾位掌事衝進來,強行分開眾人。
“你們通過了考驗,已然成為我桐琴劍宗的內門弟子,日後可傳無上妙法!”另一名掌事大聲喊道。
“滾!”
石葦十指連彈,一蓬火劍擊在萬北遊的左肩,卻未能掀起人家半片衣角,索性使出拿手的斷子絕孫腿招呼過去。
“無恥!”
石葦的神識中突然一緊,似乎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還來不及多想,身體便倒飛出去。
“你小子可真夠壞的,竟敢對宗主無理!”王自清跳過去揪住石葦,抬手就是兩個耳光。
“老子不幹了!做你們桐琴劍宗的弟子有什麼好?性命堪憂還得挨揍,我寧願回洪淵道喂魚去!”石葦掙脫不開王自清的爪子,索性將自己的衣服扯成碎片,踉蹌著爬起來,罵罵咧咧直奔那個角門。
“你知道洪淵道底下有條魚,想必是上次大劫的幸存者嘍?”萬北遊跟在石葦身後,抬手將王自清擋在一旁。
“那又怎樣,老子做不成祭品,也斷不會受你折辱,人生在世,這點兒骨氣還有!”石葦有些氣急敗壞,削尖了腦袋來趕機緣,孰料萬北遊是這麼精明的一個人,一通昏招兒下來,將忠奸曲直掀了個底兒掉,以後算是沒得混了。
說話間,兩人已走出銅屋,攀上一座山岩,後麵的人都沒有跟上來。
“修仙者還有骨氣?”萬北遊奇道。
“平常沒有,但總有個例外。”石葦仍憤憤難平。
“你雖不是望川樓的奸細,但這修為的確是裝出來的,我不得不問個究竟。”萬北遊笑嘻嘻地說道。
“沒錯,我的確是個煉神修士,你待怎樣?”
石葦早知道瞞不住,這也是他最感沮喪之處。剛剛在混亂中,萬北遊的神識一直死死鎖住自己,卻並未動手,使他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不過石葦仍在納悶,萬北遊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段,竟能輕易看出自己隱瞞了修為。
“什麼,隻是煉神修為?”
想不到的是,萬北遊竟然也吃了一驚,顯然,石葦的回答遠低於他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