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煌醒來,他已經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清洗幹淨,雖仍隱隱作痛,卻覺舒服了許多。
“吃一口吧,和我說說黃月令的事。”石葦笑容可掬地端過一碗魚湯。
“多謝前輩!”周煌接過魚湯放在一邊,詳細講起了自己的遭遇...周煌本是九焰門的一名普通弟子,僥幸突破禦劍瓶頸便再無寸進。九焰門雖比不得聖泉山和靈雀宗,卻也是魔道巨擎,禦劍弟子一抓一大把,根本受不到重視。周煌辛苦修煉一百餘年,仍無法突破禦劍中階的瓶頸,眼看壽元不多,又得不到宗門賞賜的靈丹,隻好鋌而走險,在龍川島坊市中購買了一張黃月令。
“前輩有所不知,現在空桑之海是聖泉山一家獨大,他們壟斷了靈丹、靈酒的生意,我們這些低階弟子根本沒有活路!”周煌越說越激動,又恨聲道:“聽說百年前,韓闥的小女兒水性楊花,嫁了一個倒插門的有婦之夫,這人叫做石葦,是個鼎鼎有名的丹匠,據說煉丹的本領出神入化,就連西靈州和野人州的宗門都要求他施舍...”
“吃一口吧,別跑題了。”石葦笑著從紅藥手中接過一疊糖藕,將筷子遞給周煌。
“晚輩冒死去黃月之海,就是這個原因。大宗門壟斷靈藥,我們這些低階修士連一粒爐渣都摸不到,隻好鋌而走險了!”周煌將糖藕放在魚湯旁邊。
周煌呼朋喚友,準備了十多年,這才輾轉趕到了黃月之海,而此時,來自各地的修士已經雲集在那裏,等待著封印開啟。
當黃月升起,妖族布下的絕陣漸漸失去了靈力,那座浮島便從水下冒出來,懸停在海麵之上。封印開啟時,沒有妖族的阻攔,也沒有凶猛的魚災,眾多船隻蜂擁而至,行至半路便相互拚殺,死傷累累。
“前往黃月之海的人中,煉精修士也大有人在,我們不敢上島,隻將船遠遠停在外海。就在這時,那座浮島...”周煌說到這裏,臉上盡是疑惑之色。
“那座浮島怎麼了?”石葦忙問。
“...那座浮島散發出五彩毫光,將所有的船隻、修士盡數卷入其中,我們遠在兩百多裏外,也未能幸免。”周煌答道。
“然後你就來到了雷源州?”石葦有些不能接受,若真的是傳送法陣,那座浮島的威力該遠在五洋坎陣之上,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我們似乎掉進了海裏,然後進入一個漆黑的洞穴,被一股力量牽引著前行,等再次浮出海麵,我們覺得頭昏眼花,自身也發生了變化。”周煌一邊回憶一遍答道。
“你突破了瓶頸,修為達到了禦劍中階?”石葦沉聲問道。
“的確如此。”周煌點點頭。
據周煌講,九焰門本就是魔道宗門,因此很多弟子都是靈、魔兼修,以便學得一些魔功防身。莫名其妙來到了雷源州,周煌竟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魔氣無端精純了數倍,並因此突破了煉精中階的瓶頸。後來,他們在海上遇到了真魔一族的修士,才發現自己體內的魔氣竟與他們同源,從氣息上看,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同族了。
“你們浮出海麵,就到了巨魔上黃月穀對嗎?”石葦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