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過了多久,風刃越來越小,進而漸漸散去,石葦輕輕飄落在地麵。
“風淵穀!”
眼前是一座深邃的山穀,有粗陋的石階通向穀內,階前的一塊巨石上,赫然刻著山穀的名字。這裏明顯有人居住,石葦不敢造次,見石階下有一條小河潺潺流過,便跳入河中,隨水潛入穀中。
河的兩岸是一個個巨大的坑洞,深不見底,其中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香氣。
“那是什麼東西?”
石葦心中一凜,坑洞中傳出許多強大的靈氣波動,應該潛藏著某種可怕的妖獸。
然而,危險並不止於此。
當小河流過一個矮丘,前方出現了一個不大的涼亭,石葦終於發現了盛空祖師的身影。然而,他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還有兩個人坐在盛空的身邊。
這是一男一女,真容隱去,隻有模糊的輪廓,但身上散發的靈壓均不弱於盛空祖師,顯然也是煉虛境界的修士。石葦的身體不自禁地顫栗起來,縮在水下不敢挪動一下。
“盛空師弟,你受師尊重托,不好好守住銀安店,卻來這西南荒蕪之地做什麼?”就聽那女子沉聲問道。
“是啊,我與怨離師妹奉師尊嚴令,不得放任何人進入風淵穀,若非從前有幾分交情,早已將你格殺,還是快些退去吧...”那男子說道。
“鄭允師兄,我若非不得已,怎敢擅闖風淵穀?而且我剛剛說過,此地通道並非西南一處,最近在東南的大周雪域也出現了一處絕地,我就是通過其中的一座深穀來到這裏的。”盛空連忙解釋。
“休瞞我,鄭允師兄兩個時辰前還曾除外巡視,除了卵源之地和九洞天府,就再沒別的通道了。”怨離怒道。
“什麼...”
盛空祖師大驚,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什麼!”
水中的石葦大駭,隨即慌了手腳。怨離的話不似作偽,盛空祖師的驚慌更不是裝出來的,也就是說,風淵穀通往陽春之地的洞穴已然封閉。但石葦心中還存著一絲希望,盼望著通向空桑之海的道路依舊暢通,他心念一動,緩緩向後退去,準備逆流出穀。
此時就聽鄭允說道:“若如此也就罷了,但為何‘絕水鎮魂’與‘碧土藏靈’兩處絕地也不見了蹤影,依我看來,該是你做的手腳吧...”
鄭允緩緩站起,語氣愈發陰冷了下來。
“我...是追殺三個煉神修士才來到此地的,那兩座石門,恐怕是被他們...”
盛空祖師說到這裏,也覺不太可能,於是悻悻閉了口。
“一個是天成的極水之地,一個是黃龍橙罡布下的禁止,你倒說說看,區區煉神修為是如何破禁而入的?”怨離憤然站起,緩緩逼近。
“我...我...”
盛空祖師連連後退,不知該如何辯解。此時他已經明白,鄭允和怨離打算置自己於死地,眼下唯有放手一搏了。
“鄭允師兄,你覺得盛空師弟的軀殼如何?”怨離轉頭問道。
“哼,他成道太晚,如今已是個老頭子模樣,肮髒得很!”鄭允搖搖頭,頗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