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葦這麼一鬧,整條街都躁動起來,修煉枯燥,修仙者對八卦的抵抗力尚不及凡人,可為之一歎。街邊的人越聚越多,轉眼圍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
“呂道友,你覺得石葦此人如何?”杜昭玉問道。
“來曆不明,神通廣大!”呂沛鴻咂咂嘴,低頭沉思起來。
“隻可惜我等上了盧珀雲的賊船,下不去嘍!”杜昭玉苦笑一聲。
“上不上賊船又能怎樣,我兩派同道被他殺死二十多人,這等大仇如何不報?再說,常無宗就在湍澤靈域,你死我活是早晚的事!”呂沛鴻抬起頭,眼中閃過淩厲的寒光。
“是啊,此人修為不過煉虛初階,便已這般了得,若放任不管,北地焉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杜昭玉不再長籲短歎,麵色愈發猙獰。
呂沛鴻和杜昭玉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殺了石葦,他們也有了去殺石葦的膽量,因為盧珀雲的探子回報,石葦的內天地似乎出了問題,連靈石都拿不出一塊,更無法動用強橫的力量。但他們仍然不敢下手,在北林仙域的城市中,殺人奪寶的事情被絕對禁止,城中的執法弟子可不是吃素的。
兩人一邊發著狠,一邊無奈地充當看客。隻見石葦不知從哪裏抖出一塊黑布,在玉龍號對麵鋪平了,將丹爐和三個乾坤袋整齊擺開。
“諸位道友,石某今日落魄,隻好借貴寶地一用,拿一點微末本事賺錢。不過街邊賣藝,比不得對麵的金街貴鋪,所有煉出的靈丹,他玉龍號賣多少靈石,石某皆半價出售!”石葦江湖老,更兼心歪嘴狠,出口毫不留情。
賺了一陣好彩頭,該看真本事了。石葦盤膝而坐,從一個乾坤袋中取出十餘樣靈藥,擰開獅首佩雲爐的獅子腦袋,直接扔進去。
“你莫非要釀製乾鬆白露?真是笑話,哈哈哈哈...”玉龍號的周老板首先發難。
人群中幾個懂行的修士隨即會意,也跟著笑起來,轉眼間,似懂非懂的人也都開始哈哈大笑。
乾鬆白露是一種高階靈酒,專供煉神修士滋養仙脈,輔助修行,其價值自不必說。煉製這等靈酒所需的靈藥都異常珍貴,若非這裏是北林仙域,斷不會這麼快湊齊。
然而,靈酒和靈丹一樣,階品越高,釀製的失敗幾率也越高。以乾鬆白露為例,所需的十九種靈藥主次不甚分明,配比沒有規律可循,入藥的時機掌握極難。更要命的是,其中一味千靈冰煞果屬性極不穩定,稍有不慎便會引發猛烈的殉爆,即便仙界不存在丹氣反噬一說,也會因此傷及丹脈。石葦倒好,也不看配比時機,將所有的靈藥一股腦扔進丹爐,這樣做純屬找死。
石葦暗自冷笑,身為煉丹士,他怎能不清楚這些事情?但對於石葦,所謂的反噬根本不會發生,因為釀製乾鬆白露的十九種靈藥都是水屬性的。
在常無宗的時候,石葦經常大鍋煮似的釀製這種靈酒,如今不過是輕車熟路罷了。憑借念力,所有的靈藥都會按配比析出精華,融合發酵,就連最難纏的千靈冰煞果也服服帖帖,從未出過紕漏,不過石葦仍覺遺憾,沒有凝華之泉提純,靈酒的品質無法達到極致,比普通煉丹士釀的強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