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葦,你還有完沒完?”其中一名女子一把扯下麵紗,狠狠摔在地上。
“公羊夢...不不,夢魔殘曉!”
石葦嚇了一跳,卻沒怎麼吃驚,這魔頭與李天本就是一對狗男女,湊在一塊兒也屬正常。倒是另一名女子讓石葦警覺,她的氣息若有若無,很難用神識探查清楚,人就坐在這裏,卻似乎根本不曾存在...“要不然我們今天就把輩分理清了,本姑娘屈尊降貴,叫你一聲‘父親’,看你敢不敢答應!”殘曉乘勝追擊。
“不敢不敢,道友,大家都是道友,平輩相交即可!哈哈哈...哈哈哈哈...”石葦連忙擺手,一臉的尷尬。
按說修仙者對身份看得極重,尤其是那些可以俯瞰眾生的強者,出身、輩分、血統半分也馬虎不得,卻唯獨對石葦這個螻蟻沒辦法。
石葦修為平平,卻是道祖的師弟,出身好,輩分高,從李無常這裏論,李天叫一聲叔爺爺也不為過。石葦又娶了韓素兒做老婆,魔祖紫怨的夫君,兩儀諸魔理應恭恭敬敬地稱一聲父親。但壞就壞在這裏,劉玥筎也是石葦的老婆,是人魔弭殤的嫡脈,這樣算來,她應該是石葦的晚輩的晚輩的晚輩...老爬灰,倘若殘曉喊出這聲“父親”,這個汙名就徹底洗不掉了,於是與殘曉有一腿的李天也從這團亂麻中掙脫出來,得以逍遙法外。
“這位道友是...”
石葦見氣氛尷尬,連忙轉開話題。
“這是內子,其實啊,我和李天基本上算是連襟...”齊大林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
殘曉轉過身,羞紅了臉。李天笑著拍拍她的肩膀,算是默認了。
“小女子傷月,見過石道友!”
那女子輕輕摘掉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臉龐,仿佛出雲之月,柔和婉轉,又處處拋撒著迷人的幽光。
“傷...傷月,你就是望舒人口中的月神!”石葦將嘴巴張得老大,半天合攏不上。
在塗山界混了這麼多年,石葦怎能不認得月神的長相?望舒人的信仰無比虔誠,月神的道場隨處可見,就連禦北鎮這種地方也修建了巨大的廣場,將神廟和月神的雕像擺在正中間。每月十五,煼雀人總要舉行各式各樣的祭祀活動,石葦偶爾也會被逼著參加一次,花大價錢從小販手中買下廉價的雕像擺件,然後恭恭敬敬地“請”回家去。
萬沒想到,所謂的月神竟然是情魔傷月,將心魔奉為神祗,望舒人的信仰完全可以定義為邪教。那麼,齊大林在塗山界混得風生水起,說不定...“若不是頌蝶造孽,引無涯毀了九元界,致使塗山、白椽二界飛向西北區域,我也不會在這裏落戶,要將避免幾個位麵撞在一起,還得靠蠻力才行...”
齊大林一邊忙著解釋,一邊極力躲閃著石葦的目光,因為那個混蛋的笑容中飽含譏諷,明顯寫著“吃軟飯”三個大字。
“今日此來,是有一物相贈,石道友請看...”
傷月見夫君尷尬,於是素手一翻,一顆拳頭大小的方鐵盒子飄到石葦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