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石葦在人間混跡多年,竟然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望舒人,聽說他還是煼雀王族遺脈,如今成了月神欽點的騎士...”棠溪墨仍然在耳邊絮絮叨叨。
“月神?哼哼,不過是心魔罷了,師尊當初就該果決些,將塗山、白椽二界盡數毀了,也省得今日麻煩!”長歌在一旁為夫君敲邊鼓。
“師妹差矣...”南菱放下酒杯,搖頭說道:“...兩儀諸魔各有所長,若非師尊本體中了奸計,也不會貿然出手毀了九元界!”
“南菱師兄所言極是,聽聞那六個魔頭同氣連枝,尤其是人魔弭殤最難招惹,我們也要小心為妙啊!”棠溪墨麵露懼色,連忙勸住長歌。
“棠溪師弟還是太過謹慎了...”南菱拍了拍棠溪墨的肩膀,話鋒又是一轉:“...不過謹慎有謹慎的好,若非細作派得足夠,又怎會知曉那些鳥人改變了路線,直奔大光明宮去了?”
“若如此,我們便應將這裏的弟子盡數遣去西垂,也好助琉璃師妹一臂之力!”長歌忙道。
“無妨,我已傳訊給怨火宮怨火師妹,合兩宮之力,相持自不成問題。另外,我已著鄭允師弟率眾趕去,出其不意,必建奇功!”南菱麵帶笑意,顯然胸有成竹。
棠溪墨點了點頭,於是起身告辭。南菱又囑咐他多派細作前往塗山、白椽二界,雖是呈報消息,然後送二人出門。
“師尊,棠溪師叔新掌九霞宮,長歌便辭去大天穹宮長老之位,前往相伴。聽說這夫婦二人正在排除異己,我們安插的人也跟著遭了秧,長此以往恐其做大,這...”杜林子悄悄走過來。
“棠溪墨與我不是一路人,他外表謙遜,實則陰狠毒辣,為在師尊麵前爭寵,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南菱望著天空,冷聲說道。
“他怎能與師尊相比,虛靈天任誰都知道,師尊麵相酷似年輕時的無涯道祖,大家都說...”杜林子連忙獻上馬屁。
“少說這些沒用的...”南菱果然大為受用,笑罵道:“...你小子給我打起精神來,將所有弟子撤離雲頂宮,埋伏在周圍的靈山之內,切勿露了行藏!”
“弟子遵命!”
杜林子躬身應諾,隨即退下。
南菱轉身回到屋內,提筆寫了一封屬性,以靈光籠罩其上,再用火漆封好。
“程瑤...”
南菱將信裝進一個小皮袋中,抬手仍到空中。
“請主上吩咐!”
白影一閃,皮袋落入一個身段嬌小的女子手中。此女一身白衣,麵罩輕紗,身上靈氣若有若無,背後居然也生有一對潔白的羽翼。
“你速去傳令,將兩道天的援兵全部調往怨火宮,他們想作壁上觀,沒那麼容易!”南菱麵色扭曲,眼中閃過狠絕之色。
那女子應了一聲,羽翼輕展,便不見了蹤影。
“聲東...擊西,真是個好計策...不過,你也將我想得太簡單了!”南菱自言自語,將寫字的毛筆拿在手中來回擺弄...突然,他眼中閃過凶戾的光芒,抄起那筆,一把貫入桌子。
“石葦,我等著你,就在這雲頂宮內!”南菱歇斯底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