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靈爆真要命,我幾乎感覺船要翻了!”金拓走進船艙,一臉幸災樂禍。
“就是的,船翻了才好呢,把那些裝腔作勢的家夥都掀到海裏去!”程洋跟著走進來,深表讚同。
“你們幾個就是矯情,過幾年平民的生活怎麼了?”宋巧寒哼了一聲,低頭整理她的乾坤袋。
“唉,我寧願戰死沙場,也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嘍!”慕容霆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狗食,臉拉得老長。
對於四位高貴的月神騎士,這兩年的生活的確是夠受的。
當初登船的時候,石葦的確預定了幾間上等的船艙,但從三海城買完東西回來,房間已經被人占了。據司船的執事講,那夥人是北方俠王宮的長老,萬萬得罪不得,因此連理論的機會都不給,便將他們趕去了甲板底下的木板隔間,連個窗戶也沒有。
官船底層住的都是煉神修士,倒與他們表麵的修為相稱,但飲食起居的質量卻驟降到難以想象的程度,因為石葦說了,既然裝扮成煉神修士,就要有個煉神修士的樣子,粗茶淡飯也是修煉,必要時,最惡心的辟穀丹也得往下吞。
船上沒有煉精修士,就連船工也都是煉神修為,因此幾位騎士的地位極低,即便上甲板上吹吹風也要受人白眼。直到幾個月後,程洋終於碰到了那幾個鳩占鵲巢的俠王宮修士,不想竟然是幾個通竅中境的廢物,若非石葦阻攔,他早就將這些垃圾大卸八塊了。
“都給我消停著點兒吧,這樣的日子明天就到頭了,等到了九華島,好吃好喝少不了你們的!”石葦麵色有些不耐。
幾位騎士大人立即消停下來,乖乖回到自己的蒲團上坐好。
說來也怪,這幾年的相處,石葦在眾人心中的印象竟大為改觀,且隱隱成了發號施令的角色,幾位騎士對他言聽計從,甚至有些畏懼。
石葦首先是個屠夫。雲頂宮一戰淹死數百萬修士,為望舒人立下蓋世奇功,而同時,其狠絕與冷血也昭然若揭。這種人任誰都會敬畏交集,於是傲慢與自尊被掃到一邊,大家會有意無意的順著他,用來確保自身的安全。
此外石葦還是個奸商。對於見慣了陰謀詭計的王族,貪婪顯然更加可靠,那些披著忠誠外衣的奸細仍曆曆在目,真正的小人反而更值得信賴。
“棠溪墨這人不老實,明明說一百多個島嶼都有禁製,為什麼僅僅標注了二十三處?”蘭妙卿整日拿著那張地圖鑽研,依舊緊鎖著眉頭。
“這就是棠溪墨的高明之處...”金拓冷笑道:“...他縱然掌握了所有禁製的位置,也不會隻將寶壓在我們身上,我們的盟友應該不少,或許大半都在這條船上!”
對於金拓的說法,石葦也深以為然。望舒人虎視眈眈,虛靈天各宮皆嚴陣以待,散修更是人人自危,哪還有心思去趕什麼獸潮?就拿那幾個俠王宮的修士來說吧,要麼是刺探消息的奸細,要麼是隱匿修為的殺手,總之這條船上,甚至整個九華島上都沒有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