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雞蛋柔嫩潔白,晚香舔了舔唇,想了想還是先朝祖母認了錯:“對不起祖母,我今天起晚了。”
奚老太太本就沒有責怪晚香的意思,這孩子軟軟的一句話,老太太自然說道:“知道錯了就好,等下去抄一遍女誡。”
晚香一口雞蛋噎到喉嚨,書法她還是在小學時候被逼著寫過幾年,這會子別說抄一遍女誡,就算讓她寫兩個字都犯怵。
幸好小晚香原先便不住在奚老太太身邊,自然大家也不知道小晚香識不識字。她隻好硬著頭皮,幹脆瞅著老太太道:“祖母,我不會寫字。”
奚老太太放下了筷子,描得細長的眉毛擰了起來,讓人看著更加心虛:“一個字都不會寫?”
“會一些……寫不好。”晚香老老實實地說,又察覺到奚清瑟在看著她,晚香用餘光瞥了她一眼,依舊是漠然的表情,似乎對此毫不關心。
“你父親讀書很好,他怎麼沒有教你?”祖母望著晚香問道,直直的眼神似乎要從中挖出些什麼訊息。
作者有話要說: 標題黨的自我修養哈哈哈
這兩天忙成狗了嚶嚶嚶
☆、第六章
晚香眨了眨眼,倒是淡定下來了,便繼續扯謊:“爹說他這一生被讀書毀了,就沒讓我再讀那些聖賢書。”
這句話倒是說到老太太心坎兒裏去了,她犀利的眸子斂了下去,略略歎了口氣:“你爹啊,年輕時候腦袋瓜子好使著呢,十六歲鄉試便中了舉人。隻是之後再怎麼寒窗苦讀也沒了用處,再也沒考取過功名,倒是把人讀得迂腐了。”老太太似乎想起了往事,又搖了搖頭,對晚香說,“不說這個了,咱們奚家的閨女還是得喝點墨水的,字存在心裏就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
在旁邊聽著的殷瀼把手覆到晚香白嫩嫩的手背上,隨即放到了自己雙手中間:“老太太您看這樣如何,孫媳在家裏亦讀過不少書,教晚香寫字還是可以的。”
奚老太太望了殷瀼一眼,不置可否,又沉吟片刻,才對身後的齊嬤嬤道:“齊嬤嬤,稍晚些你出去與開寧書院的掌事知會一聲,讓晚香也跟著清瑟丫頭一同去書院讀書習字。”
奚晚香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她隻覺得堂嫂的掌心甚是溫熱,軟軟的包著自己的小手,舒服極了。雖然她挺想讓這個看起來便像個知識分子的堂嫂教自己的,但祖母的話便是命令啊,晚香決定還是乖乖聽從罷了。
開寧書院離著奚宅還是有段間距的,每天清晨晚香便得起得更早了。
奚清瑟每天都和她的貼身丫頭南風一道,不情不願地在門口等這個慢吞吞的蝸牛,每次跑到門口不是一聲驚呼“啊我忘帶書本了”就是“啊我忘帶硯盤了”,搞的奚清瑟忍不住想要揪著這丟三落四的小丫頭的丫髻就跑。
開寧書院分了三個班,奚清瑟自然不與晚香一個層次,默不作聲地一到書院,便二話不說自顧自地去了最裏麵的隔間。而晚香則與一群小毛孩子一同,慢悠悠地轉著腦袋唱歌似的背四書五經。其實還挺好玩的。
晚香旁邊坐的是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名叫白芷,雖然姓白,皮膚卻曬得黑黑的,鼻子兩側灑了些小雀斑,一雙眼睛倒是賊溜溜的,端的俏皮可愛。
白芷活潑好動,自來熟得很,第一天便與晚香成了好朋友,又能經常從晚香那裏蹭到不少好吃的,於是便每天早早地坐在座位上,一見到奚晚香便衝她擠眉弄眼。
“所謂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其物而窮其理也。這句話什麼意思,白芷,你來說說看。”老先生穿了一身藍灰色長褂,抬起眼睛瞅著無聊地在紙上畫老虎玩的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