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偉想,推也看什麼方式,多大力度,很難界定打了還是沒有大,就問桂花姐:“到底打你沒打?”
桂花姐笑笑說:“就算沒打吧,看把你急的。”
“咱們一個村出來的,當然急嘛,”俊偉嚴肅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跟我說說嘛。”
於是,桂花姐就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包括她故意要惹怒那壯漢城管使他以後再也不敢管了的鬼心思,也沒有保留地全部說出來了。
俊偉聽完,不想就此了了:“你有營業執照,他們憑什麼不讓你在街上拉客,無非就是想敲詐勒索點錢嘛!”
桂花姐問:“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俊偉撓了撓頭,一時也沒有主意,就打電話請教莫雪儀。莫雪儀說:“這事好辦嘛,他們畢竟執法不規範,叫他們賠點錢啊。”
聽說有錢賠,桂花姐來勁了:“問題是,我已經提出來了,他們不肯賠。”
俊偉說:“打官司唄,如今民告官的情況已經不少了,而且勝算也比較大。”
桂花姐麵有難色:“其實我也谘詢過律師,律師說,你道理是贏的,可真正打官司,也未必能贏,因為你沒有證據。”
俊偉將這個情況告訴了莫雪儀,看她有什麼點子。莫雪儀想了想:“也是啊,確實取證難,要是你在城管的主管部門找個說得上話的人協調一下,那就難說了。”
俊偉把莫雪儀的話轉告桂花姐,桂花姐眼睛一亮說:“現存的呀,咱們請李斌副市長調解一下,不就行了!”
俊偉又將桂花姐這想法告訴莫雪儀,莫雪儀說:“問題是,人家肯嗎?”
俊偉介紹了與李斌副市長的交情說:“李爹說過肯幫我的,我試試看。”
莫雪儀肯定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有戲。”
俊偉馬上撥通了李爹的電話,李爹聽他說完了情況,馬上表態:“這又不是違法的事情,是人家有過錯嘛,包在我身上,明天你們就聽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桂花姐打電話來說,果然李爹幫她擺平了,城管賠了一千塊,暗示以後不再幹擾她經營,謝謝俊偉幫忙。俊偉說:“是你福氣好嘛,有貴人相助。”
桂花姐說:“貴人就是你啊,要不是你見識了李爹,我有什麼貴人啊。”
俊偉想,要是這樣,隻能說是好人有好報,做好事不虧啊。
可是,不多久,又聽桂花姐說,李斌副市長平調走了,話語中不無遺憾。俊偉安慰說,調走就調走吧,你合法經營,擔心什麼呀,等著發大財吧。
終於幫了桂花姐一把,桂花姐這個人愛說,回白雲村肯定會將這事大大廣播一番,經她添油加醋一宣傳,說不定還會說副市長是我的鐵杆哥們呢,以後回去,白雲村人肯定會把我當能人看待,那樣,娘和坤哥在白雲村的地位又進一步提高了。想到這裏,俊偉有點激動。
可是,在個人情感方麵,俊偉有點迷茫。在後院徘徊的時候,門洞那邊閃現出來一朵豔麗的花,不是別人,正是佳慧,讓胡惠和挽著手,穿著紅色晚禮服,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簡直是絕妙的珍品,五官精致得好像是經她母親精心摩挲才成的。黑亮的頭發,波浪一樣地卷曲著,在額前分梳成兩大綹,一直拖到腦後,露出兩個耳垂,耳垂上閃爍著兩顆亮燦燦的大耳環。
俊偉走過去說:“佳佳,來看風景啊?”
這次佳慧沒有躲開,莞爾一笑:“是啊,吹吹風,放鬆一下,你也是這樣吧?”
“是啊,”俊偉看著他的眼睛,“你早就該這樣了,整天守著電腦,當心腰椎頸椎毛病啊。”
胡惠和不快地說:“偉哥好關心人啊。”
俊偉明白他的意思,微笑著說:“向胡總學的嘛,胡總和毛主席都教導我們,一切革命隊伍的人都要互相關心,互相幫助,互相愛護。”
待胡惠和一走,佳慧轉頭看著俊偉:“你說,你關心我?”
俊偉一把拉住她的手:“那當然,我從來都是很關心你的呀。”
佳慧楞了一下,想抽回手,卻沒能成功,粉腮泛起兩抹紅暈,玉齒輕咬著鮮紅欲滴的唇瓣,有些羞惱地瞪著俊偉。俊偉嘿嘿笑著說:“別動嘛,我在給你診脈呢。”
說著,兩根手指迅速搭在了她手腕內側。
“做按摩也要診脈嗎?”佳慧抬眼看著他。
“是的,按摩師和中醫醫理是一樣的,本來就是一家,再說,我不是一般的按摩師嘛。”
“你是什麼按摩師?冒牌貨?”
“怎麼這麼說我呢,我可沒有得罪你呀。我要說的是,我的按摩同中醫療法緊密結合起來了。”短短數秒時間,俊偉已經確定自己的判斷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