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說:“這……我不要,我怎麼好意思要呢。”
錢玲玲說:“是我給你的,怎麼不好意思!”
俊偉無助地看著梅莉,感覺自己是待宰的羔羊,錢玲玲是屠夫,梅莉在幫她磨刀,就等著她們手起刀落,將他徹底肢解……
“錢總,偉哥,還有莉莉啊,你們去哪裏啊?”胡惠和樂嗬嗬地過來了。
錢玲玲衝過去扯住他說:“胡總,我被偉哥氣死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胡惠和其實早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故意裝糊塗:“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偉哥,你怎麼能氣著錢總呢!”
“偉哥竟然和葉佳慧……他將給她買的玉,拿來糊弄我!”錢玲玲除了憤怒,還很委屈。
胡惠和瞪著俊偉說:“偉哥,是這樣嗎?你怎麼能這樣!”
俊偉打定了主意,反正不能承認,囁嚅著說:“胡總,錢總誤會我了。”
胡惠和想了想,就問:“什麼玉啊?”
梅莉舉著玉說:“就是這個。”
哪知,胡惠和哈哈一笑說:“這個不是的,偉哥給佳佳做參謀買了一塊玉,顏色和款式同這個差不多,絕對不是這個,錢總可能弄錯了吧。”
錢玲玲吃驚地問:“你是說,偉哥確實給葉佳慧做參謀買過一塊玉?”
胡惠和連連點頭:“是啊,我都知道,相必莉莉也知道吧?”
事已至此,梅莉覺得再堅持也沒有用,不想同時得罪胡惠和與錢玲玲,趕緊改口說:“是啊,我記起來了,偉哥確實是給佳佳做了參謀,這塊玉應該是偉哥特意給錢總買的,那天我喝了酒,可能記錯了。”
說著,梅莉要將玉交給錢玲玲。
錢玲玲擺擺手:“玉你就拿著吧,我說了給你的,不能食言。再說,不管情況怎麼樣,對這玉我也沒有什麼心情了。”
梅莉不好意思地說:“隻是讓錢總錯怪偉哥了。”
錢玲玲說:“就算這玉的確是特意給我買的,要說錯怪他,我認為沒有。”
俊偉囁嚅著說:“錢總怎麼還這麼說呢?”
錢玲玲瞪著他說:“你心裏在想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胡惠和揮揮手讓梅莉走開,梅莉拿著玉快步走了。胡惠和說:“錢總放心吧,假如偉哥真的不老實,咱們剝了他的皮!”
錢玲玲仍然沒有消氣:“好,算了,我不計較這個了,大家散了吧,我回房了。”
說著,氣衝衝地往回走。待他進了電梯,胡惠和回頭狠狠瞪著俊偉說:“你吃了豹子膽了,剛才要不是我給你圓場,你死定了!”
俊偉這才知道胡惠和剛才是在演戲救他,在感激的基礎上更加恐懼了,覺得胡惠和實在太狡詐了,難以對付。
這時,張誌軍過來了,對著胡惠和哈腰說:“胡總好!”
胡惠和回了禮,對俊偉說:“回去吧,好好反省吧。”
俊偉像聽到了大赦令一樣,趕緊離開了那裏。
回去躺在床上,想到張誌軍好些天居然沒再來找他買東西了,俊偉感到很奇怪。按照平時對他的了解,張誌軍應該是那種嚐到了甜頭不會輕易罷手的人,這種異常狀況反而讓俊偉更加擔心,生怕他再生出什麼別的歪點子,讓人難堪。
經過在賓館這段時間的生活,經驗讓俊偉相信,自由輕鬆如同煙花一般炫麗,總是帶著奪目的華美一閃而過,不會延續太久,過後隻剩下了長長的寂寥和無趣,甚至還有苦痛。時光如同剝筍,一層又一層剝出被假象遮掩了的生活的本質,不剝到最後永遠無法知道裏麵是否空心,剝完以後才明白,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就是生活的本質,現實總是讓人黯然傷神。因此,不管錢玲玲和張誌軍態度如何,也不管胡惠和麵對他是一張怎樣的臉,俊偉都沒有對生活抱有太高的期望,做好了思想準備隨時麵對不測,唯一的希望是能為娘和坤哥他們多賺幾個錢,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當然,麵臨的事實是,危險還沒有降臨,尷尬卻是不少。
下午,俊偉打了一會兒遊戲,打累了,就出去透透氣,一個人在走廊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碰見迎麵走過來的莫雪儀。平時,俊偉感覺莫雪儀一雙明亮的眼睛總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感覺。果然,莫雪儀看見俊偉就喊:“喂,偉哥,上哪兒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