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碟子裏最後的一點肉塊。
粼推餐車出去,關上門,突然聽到北枝那種發泄私的痛哭。稍微從門縫裏看了一眼,他垂著頭,手裏的刀叉幾乎要捏碎了。看來事情非常不好,粼慢慢推走車子,然後跟天風用餐。天風的心情永遠那麼愉快麼?粼一邊默默的吃一邊看著他享受的表情。
“你是怎麼做到永遠這麼樂觀的?”粼一笑。
“你這話什麼意思?諷刺?”
“不是諷刺,應該說是羨慕。”
“哦,其實快樂非常簡單,高興怎麼就怎麼,不高興怎麼就不怎麼。”
“等於沒說。”
天風非常喜歡佳釀的葡萄酒。
“我在這裏發現了一個酒庫,至少有三百年曆史了。”
“好吧,既然你對我講了這麼收益匪淺的話,我也告訴你一句叫你開心的話,教皇現在孤獨,非常孤獨,恐怕還有點害怕,如果現在你……”
天風站起來,擦幹淨嘴巴:“你接著吃吧,我要離開一會,有點事兒。”
“嗬……請便。”粼接著慢慢用餐。
天風隨便整理了下儀表,然後沉著的走到了北枝門口敲敲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北枝在沙發上聽音樂,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他縮成一團,有點像小孩,懷裏抱著靠枕。天風先半跪下來,趴進了看著北枝的臉蛋。心肝……竟然哭了,他湊過去,吻了吻,抬頭時發覺北枝擰著眉頭,冷冰冰看著自己。
“喂!我是來安慰你的,你能不能稍微溫柔一點?”
他坐直了,對天風說:“你坐下。”
他就在他身邊坐下,北枝順勢倒下,躺在他的大腿上,仰麵對著他垂下的長發吹起,看著頭發飛起來。
“你太沒意思了。”天風喃喃。
“我就是沒意思,我現在不想活著了,你能殺了我麼?”他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
“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真的,你現在對著我開一槍,我變成鬼一定感謝你,絕對不會有一點點不甘心。”
“你……”天風腦袋一抽筋:“胡說八道什麼?”
“你那天對著小貓開槍時不是很爽麼。”北枝好笑問:“你怎麼知道他死不了?”
“我打的那個地方是心髒跟胸肋中間空隙的部分,最多會穿孔,死人還不至於,那小子不死一次,根本不懂得他這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也不懂,不然你也對我開一槍。”他握著他的手指,抵在中間的太陽穴上:“對著這裏,然後我再也不用有感覺,也不用思考任何問題了。”
“如果你真的要死,可以滿足了我的心願在死麼?”
北枝的手接著自己襯衣的扣子,淡淡的說:“我不會動的,我就假裝個死人,你怎麼對我都可以。隻要別叫我想起我還活著就行了。”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天風披著毯子審視著腿上男人沉睡的模樣,他縮在毯子裏。昨晚的所作所為還真是衰,果然他不吭聲也不動,真假裝是個死人麼?但也沒耽誤他對著他發狂一翻,北枝後背上的淺紅色痕跡很美,天風用手心捧著他的下巴,拇指在他的臉頰上滑動。
北枝突然說:“你做的不對不應該叫我再醒過來。”
“心肝,告訴爸爸,你這是發什麼神經?”
北枝勾唇一笑,走到更衣室裏去換衣服。
出來的樣子天風差點笑噴出來:“我的孩子,你在玩萬聖節化裝舞會對吧?”
“我出去一下,有事情交待粼就行了,還有昨天晚上謝謝你的款待。”說完朝著門外走,回頭說了一句:“對了,把昨天的事情都忘了吧,記得太多對你這種樂天派沒好處。”
這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