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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勉勉,出學差歸來之後,也隻在家中安份守拙,偶爾和三五同僚親朋一敘,並不多生他事。

這一日賈雨村又來拜望,賈政深喜雨村的博學多才,談吐不俗,向來看重此人,他又是自己妹夫林如海薦來的,因此一直對他另眼相看,禮遇有加。

賈雨村也是個有眼色的,每回來必要請寶玉出來說兩句,在他父親麵前誇讚一番哥兒秀外慧中,文采風流以討主人家的歡心。

卻不知賈雨村的這番做作是以自己那俗人心思度人了,寶玉最不喜他,偏雨村每次來賈政都要叫他出去相見,煩得寶玉聽說賈雨村來了就要皺眉頭。

這次也不例外,賈雨村到了沒多久,賈政就遣人進來喚寶玉出去,寶玉萬般不願,卻也沒奈何,他父親叫他膽子再大也不敢不去,隻得沒精打采地去應承了一番。

賈政見他垂頭喪氣,叫了半天方出來,出來了也無半點慷慨揮灑的談吐,一派畏畏縮縮之相,氣就不大一處來,很覺在雨村跟前失了顏麵。

待賈雨村告辭之後就叱道,“好端端,你垂頭喪氣歎些什麼?我看你臉上一團私欲愁悶氣色,你到底哪些還不知足?還不自在……”

正教訓著,忽有回事人來回,“忠順親王府裏有人來,要見老爺。”

賈家素日裏和忠順王府沒什麼往來,此時忽然有人登門要見,賈政不由心中疑惑,一麵趕緊命,“快請來廳上坐。”

急忙入內更衣,出來接見,來者是忠順王府的長府官,彼此見了禮,獻上茶來,那長府官就先說道,“下官此來,並非擅造潭府,皆因奉命而來,有一事相求。看王爺的麵上,敢煩老大人做主,不但王爺知情,且連下官輩亦感謝不盡。”

賈政摸不著頭腦,賠笑起身細問,“大人既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學生好遵諭承辦。”

卻原來忠順王爺最近十分迷戀一個做小旦的琪官,一直將其人養在王府之中,誰知那琪官卻心思活泛,不甘於久居忠順王府,自成名後交遊甚廣,四處的達官貴人他都有接觸,最近竟是幹脆找不著人了。

忠順王思戀難舍,又氣又急,遂派人四處查找,發現琪官近來與賈府銜玉的公子相與甚厚,於是這長府官便匆匆忙忙的來賈府要人。

賈政又驚又怒,叫了寶玉來罵道,“該死的奴才!你在家不讀書也罷了,怎麼竟敢做出如此無法無天的事來?那琪官是忠順王爺駕前奉承的人,你是個什麼草芥,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卻要禍及全家?”

寶玉唬了一跳,開始還想推脫不知,那長府官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抖出了寶玉和琪官兩人互換汗巾子的事情,冷笑道,“既雲不知,那人的紅汗巾子卻怎麼到了公子的腰裏?”寶玉見瞞不過去了,隻得將琪官在東郊紫檀堡購房置地的事情說了出來,讓他去自找。

那長府官聽了,笑道,“這般說,一定是在那邊了,我且去找,若沒有,卻還要來請教的。”說著,便忙忙地告辭走了。

賈政氣得目瞪口歪,一麵去送那長府官,一麵命寶玉,“在這裏不許動,回來有話問你!”

還沒將忠順王府那臉色不善的長府官送出去,又有回事的來回,“北靜王府有人來,要見老爺。”

賈政一個頭兩個大,趕緊也請進廳裏坐下奉茶,頗巧,來的也是北靜王府的長府官。

北靜王府倒是和賈府經常有往來,其祖上與榮國公也是至交,所以來人客氣許多,先寒暄問候了一陣,這才轉入正題,“本不該這般冒昧,無故上門打擾,隻是我家王爺近來誠心想邀賈老爺的三公子過府一敘,誰知請了幾次,賈三公子都不理不睬,不理睬也就罷了,誰知王爺近來在外麵還聽到一些譏諷他的風言風語,細問下來,竟是貴府三公子告與旁人的,這我家王爺可就有點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