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得起了,遂命準備一個雅致點的房間,將那拿手的好菜挑幾個擺上來,另燙一壺好酒,因他們有話要說,就讓伺候的姑娘先在外麵候著,等吃過飯再進來。
柳湘蓮憋不住笑,“哪有你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關起門來自己先吃好酒好菜,等吃飽了才讓姑娘們進來,人家還不得在背後罵你鄉老吝嗇啊!”又看看他,“你多大歲數了,該不會還不通吧,不至於啊,寶玉似你這麼大時可已經通得很了。”
賈環怒道,“你才不通呢,你賈三爺我可是,這個,這個久經風月,玩得都膩味了。”這話說得有點心虛,他還真是不曾和女子親熱過,以前小,後來稍通些人事就被薄菡拐去斷/袖了一把,再後來就一門心思放在了薄菡身上,再不曾對其它人認真起過意。
柳湘蓮看他漲紅了臉,暗自好笑,看來人無完人,這小子掙錢做官方麵都精通,卻原來在男女情事上不怎麼在行,心裏頓時平衡了許多,不再逗他,“喝酒,喝酒。”
兩個人慢慢喝著酒,就將別後諸事各自道了一遍,柳湘蓮先聽賈環說,這個官是皇上看他順眼才賞的,很是不信,說道你是誰啊,皇上憑什麼就認識你了。
賈環道你愛信不信,怎麼每回我和你說什麼你都這副看不起人的嘴臉,還嫌我不夠兄弟義氣,什麼都不說,我說了你偏又不信。
柳湘蓮無語,想想這小子每次都要給自己個震驚,事後證明他說的全是實話,看來這次也應該沒有吹牛才是。
正在搖頭感歎,忽聽賈環又道,他準備將手中的銀子拿到揚州,蘇杭一帶,買房置地退居養老,頓時驚得一口酒噴了出來,伸手摸摸賈環的額頭,“你這可是燒糊塗了不成?”
賈環拍下他的手,“沒有,你少要大驚小怪的,我,我如今待在京中總是要心情不爽,我又不是那種精明乖巧的人物,經常陪著皇上也挺嚇人的,說不準哪天一個不留意,惹了禍事,那可不比得罪了一般人。”
柳湘蓮看他,“怕得罪皇上這話也說得通,隻是你在京中為什麼會心情不好?你們賈家勢大,你又是個少年得意的態勢,難道還有人會欺負你不成?”
賈環喝了一點酒的,說話就沒那麼多顧慮,況且對柳湘蓮又很信任,自己那誰也不能告訴的心思倒是可以和他說說,便愁苦道,“我雖不像寶玉那樣,是個十足的情種,但也做不到沒事人一般,再看到他都無動於衷,我,我努力了這許久,想要和他徹底斷了,可是哪有這麼容易,我看到薄菡心裏就痛得厲害,聽人家說起他的事情就要難受好幾天,想來想去還是躲遠一些吧,徹底看不到聽不到,也許時間久了就能放開了。”
柳湘蓮沒聽太明白,“她是誰啊?難道你是為情所苦?你小小年紀的怎麼這麼想不開,哪家的姑娘都把你迷成這樣了,那也不能躲啊,以你的家世,上門提親去就是了,還是,還是人家已經是嫁出……”
一頭霧水地還沒問清楚,就聽門口一個微微發顫的聲音道,“環,環兒,你說真的?你竟這般狠得下心腸,這就要遠遠的躲開了麼?”
70、不許再反悔
賈環和柳湘蓮一齊回頭,賈環立時跳了起來,“你怎麼來了!還,還偷聽別人說話!”
柳湘蓮也連忙站起身來,“北靜王爺?”
薄菡不理,徑直走到賈環身前,一臉急切望著他,“環兒,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我沒聽仔細。”
賈環咬住下唇,“都是我喝多了瞎說的,王爺沒聽清就算了,不值得聽的。”
薄菡突然出手,一把緊緊抱住他,將臉埋在賈環肩頭,悶聲道,“環兒,你怎麼能這樣,明明心中還是有我的,卻要做出這麼些個傷人心的事情,我那日從宮中出來後,心都涼透了,以為你和皇兄,你和皇兄他……”
柳湘蓮在一旁微張著嘴,心說我這難道是喝多了?怎麼看不明白他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呢?
忽覺有人輕拍自己的肩頭,見是個三十餘歲的利落男子,輕聲道,“柳公子,請這邊來,我家王爺有幾句要緊話要和賈公子說,我那邊又另外預備了一個房間,還招了這樓中的紅翠姑娘作陪,柳公子請賞個臉吧。”
柳湘蓮聽他說得很是客氣,料得此人是北靜王府的人,不賞臉怕是不行,現在這形勢他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想來北靜王爺應該不是來為難賈環的,隻得跟著王興先出去了。
賈環傻傻地聽著薄菡伏在他肩頭訴委屈,忽然反應過來,一巴掌拍開,“你少在這裏裝糊塗!還惡人先告狀,上次在你府裏,我們明明把話都說清楚了的,你三妻四妾的我不幹,你又舍不下你那些個美人,讓我趕緊死心,咱們兩個說不攏,一拍兩散的,怎麼現在被你一說,倒成了我另結新歡,冷落了你,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賈環說的是實情,不過薄菡也確實是覺得自己挺委屈的,“我以前再想不到你會是那樣的心思,你那日忽然說了出來,本王我,我,反應不及,你總得容我個功夫想想啊!若換了是你,妻妾娶進門時就算不是個個都傾心愛慕,那也是正經準備和她們長遠過下去的,忽然說不要就不要了,你難道就能做得出?當機立斷,立時就全部寫休書休了她們?我要是幹出了這種莽撞事,這個王爺就不用做了,朝中群臣還不得集體上書說本王我發了失心瘋,奏請皇上把我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