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無視這世間所有的綱常倫理,將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壓在身下。
需要時間……
已經分不清究竟是事實還是僅僅隻是借口,我隻知道,在每次麵對著這樣不加掩飾地將自己身和心完全呈現在我麵前的琦時,我能做的就隻有一再地逃避……
“因為什麼?因為血緣關係?”
琦的聲音聽來有些古怪,我卻沒有在意。他也到了忍耐的極限了吧?在一次次被我從希望的頂峰推入低穀之後。
“因為我是你的兒子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碰我?”
“因為我是你的兒子所以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戀人,你一直都隻是在可憐我,是嗎?”↑思↑兔↑在↑線↑閱↑讀↑
琦語氣裏的失望與絕望太過明顯,很想回答他“不是”,但是我無法說服自己開口。
長久的靜默,空氣中仿佛有什麼在一點點地碎裂,我甚至清楚聽到了那若有實質的東西被輕輕劃割的聲音。
生平第一次,我產生了如此不安的感覺。
“半年……半年的時間……我早知道的……哈……哈哈……”良久,身後的男人的喃喃低語響起,尾腳處似乎轉為了幾聲自嘲的苦笑。
和平時的反應似乎並無不同,我不由稍稍鬆了口氣。轉過身,想要像往常一樣將他擁入懷裏安慰,卻在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時我不由一愣。
與那個總是低著頭垂著眼等著我擁抱安慰的男人不同,此刻的琦臉上透著的是我從未見過的嘲諷、冷漠與……仇恨。
“隻是因為我是你兒子,隻是因為你害怕背上亂倫的罪名,所以你就欺騙我這麼久?你既然不愛我,當初為什麼接受我?”
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呼吸不期然地一窒。我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
是啊,既然明知做不到,當初又為何……
或許,對他的感情究竟是什麼這一點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見我不語,他臉上的絕望漸漸加深。與“她”如出一轍的深黑的瞳注視了我良久,他的唇角逐漸勾起一個古怪的弧度。
“怕亂倫?!那你知不知道?早在許久之前,你就不幹淨了!”
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我一怔。
什麼……意思?!
看著他黑瞳中漸漸燃起的不明火焰,我心中的不安不知為何又擴大了幾分。
“你有沒有想過,”他看著我,笑得平靜而詭異:“為什麼我能夠給槿捐腎?”
心髒仿佛被什麼重重地擊了一下,一個從未想過的答案一瞬間從心底劃過,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心開始發涼。
“你知道的吧?在腎源的匹配幾率上來說,‘兄弟姐妹’之間是最高的。”看到我逐漸慘白的臉色,琦的臉上閃過報複的筷感:“和自己最愛的女人的女兒結婚,我想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浪漫’的事了吧?!”
“從你用不一樣的目光看著槿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槿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我也知道,隻有我能救她!你知道嗎,我找到了那個女人,我告訴她,想要讓我救槿,就必須把槿嫁給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哈哈……”
“你認為那個女人沒有愛過你吧?你錯了!你知道她在答應把槿交給你並且承諾永遠不見你的時候是怎樣扭曲的表情嗎?哈哈,真該讓你看看……”
如同一個驚雷在耳邊爆炸,我不敢置信地望著神色已瀕臨瘋狂的琦,大腦一片空白。
“爸,你不是怕亂倫嗎?那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甜蜜地領著你認為最像那個女人的女人走向教壇的時候,那個女人,那個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她就站在遠處看著你,看著你將她的女兒擁入懷裏!”
“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愛的男人,爸,是不是絕妙的報複?爸,我替你懲罰了那個拋棄你的女人,你說,你是不是該感謝我?”
“你、那個女人還有槿,多麼美妙又無法割斷的羈絆,爸,你看我為了你們的‘幸福’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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