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個差勁的殺手啊!”
輕言取笑著,那諷意讓她紅了臉,知道他是笑自己沒有把握好機會乘他閃神的時候動手,槍可是還握在自己的手裏啊!而這樣的機遇幾乎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那又如何,難道真的能殺了他嗎,也不過是聊盡義務而已,這樣做是對那疼過自己的爺爺的一點交代。
“想殺人的話,槍應該是放在這裏才對。”如絲般的嗓音,輕柔得象循循善誘的導師,竟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髒,美眸瞬間睜大,她近乎恐懼的望向笑得雲淡風輕的少年,眉宇間很不合適宜的夾帶著惡作劇,竟透露出幾分從未見過的稚氣,“你的仇我來幫你報如何,可圓了你的親情?”
不,她不要報仇了。她想搖頭,可是移動不了半分力氣,手指被壓著向後拉,他——真的會被自己殺死的,不,是被他自己——因為少年不想活了,在擁有了一切以後,卻輕易的拋棄。
“不要啊!!!!!!!!!!!!!!”終於淒厲的叫喊出聲,卻是伴隨著噩夢般的槍響,那個似乎永遠也不會被打倒的少年倒在了血泊之中,慢慢闔上了雙眼,唇邊猶帶著一絲微笑,向黑暗中沉浸而去。
“凜告宮主,秋夫人平安產下七少爺,請宮主賜名。”奶娘模樣的婦女懷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戰戰兢兢地垂著頭,不敢仰視上座邪肆逼人,俊美無儔的男人。
“是嗎,已經生了啊!”漫不經心的應著,狹長精致到過分的雙眸若有似無的掃過那團安靜的物體,冷酷充斥著邪氣的幽邃的眸中不見絲毫為人父的情感。修長有力的手指猶在趴臥於自己身上,媚眼如絲的妖嬈女體上撫弄,惹得女人氣喘不已,情動地扭著身體,顧不得還有人旁觀。
“叫什麼名字好呢?”象是真在思考的樣子,伸出的右手接住了隨風飄落下來的綠葉,秋天快到了呢,優美性感的唇輕彎,“如葉,蕭如葉,以後就是他的名。”
如葉,如葉,好美也好脆弱的名字。這是否也象征孩子往後會有的命運,如葉般輕飄無依,一旦脫離了賴以為生的大樹,便注定枯萎碾作塵土的悲哀。
抱著孩子離去並在心裏哀歎同情剛出生卻注定不被關注疼愛,如同前麵已經出世的幾位少爺小姐,沒有注意到看似閉目沉睡的嬰兒逸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飽含著輕蔑及譏誚。
蕭如葉便是他這一世的名,他親耳聽聞那個男人幫他取的名。不要問他是怎麼回事,因為他自己也同樣搞不清楚狀況,盡管他是個天才,幾乎要以為自己可以無所不能的天才,現在也隻有作一回白癡的份。
看來連老天都跟他作對,他輕易的將生命付褚他人,隻求一世寂寞無心的解脫,竟然讓他帶著記憶投胎,真夠諷刺的,諷刺得讓他有大笑的衝動。
“葉兒。”輕柔溫婉的女聲夾著薄薄的責備,一件風衣隨即披上了他的肩頭,帶著悠悠桂花香氣的女子一臉無奈寵溺的樣子望著自己快三歲的兒子,“你怎麼那麼愛坐這外麵呢,起風了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
“唔!”懶懶的應了聲,斂去眼底的淡漠冷情,漂亮的稚嫩的小臉上隻剩了小孩該有的純淨無暇,卻多了份一般人沒有的沉靜如水。
搖搖頭,秋容挨著兒子小小的身子坐了下來,秀雅無雙的美麗麵孔上有著淡淡的憂濾,“葉兒,你知道嗎,你二哥今天死了?”
那個孩子隻比葉兒大了兩歲,卻是與葉兒全然不同的活潑伶俐,每次見到自己都會甜甜的喊她‘秋姨’,嘴甜得不得了,那樣可愛的孩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