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有美好的一切獻上給他,但願他一生快樂安康,成為最幸福的人,可如今自己帶給他的是什麼啊!
“葉兒!”小心的輕柔的將那顫動呻[yín]的小小物體抱進懷裏,深怕再觸動那無處不在的傷處,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下,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他們怎麼忍心下的了手。
隻有下人才穿的粗布衣裳換去了綾羅綢緞,磨著內裏的傷處,刮刮的生疼,孩童幼嫩的肌膚那堪這樣的折騰,傷處血肉模糊,看似竟無一處是完好的。那身體上有鞭打的,有刀割的,有燙傷的,更有著青青紫紫遍布其上。白嫩的受腕處早已被繩子磨破了皮,也不知跪了多久,膝蓋烏黑一片,褲子都破了。
“葉兒,對不起,葉兒,都是娘害的你!”如果早知是這樣的結局,她寧願葉兒留在‘無星宮’孤獨默默無聞一世,也不要他受這樣的苦楚。
眼角餘光掃到地牢重新被封,再無外人時,那在黑瞳裏欲滴不滴的淚水頃刻化為無影,再看時已是深不可測的陰狠寒冷,那斷斷續續的哭咽聲也停止了,隻是麵容上掩飾不了的青白脆弱。那樣的重負,對一個才三歲的孩子身體來說已是大大的超過,若非這個身體裏的靈魂是自己的話,在最初開始的折磨裏恐怕就被玩死了吧。
早知道那個男人有問題,在最初的那一麵,自己就看出了那眼底深藏的陰翳,是久違的陰謀算計。可恨,一切是早已謀定,就等著他們的自投羅網。
連再做片刻的偽裝也等不及,短短的兩天已是風雲突變,一切已成定局。宣布重新迎娶江南秋家的女兒,不計較美人曾經的背叛,這回再沒有人會奚落他的被舍棄,外人隻會讚歎他的癡情,鄙夷的目光是給那個被玩弄,還嫁得有情人的秋容。而拖著一口氣等著迷途知返的不孝女兒的秋辛蒲,終於在等到心事了卻後,含笑而終。如今司馬日立已是秋家名副其實的主人,秋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當然他是不會放過那個曾讓他丟盡麵子,受盡人嘲笑的女人的,還有那個邪魔的兒子。他怎麼可能讓他們舒心的在他的地盤上過著夫人小少爺的日子呢?
所有的仆人都換成了他的人,將那兩個丟進地牢,是連仆役都不如的玩具,讓他隨時可以泄憤擺弄。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隨便找個女人小孩擺在別院裏,不過是換個名字罷了,讓別人以為他們就是秋容母子,除了自己沒有人會察覺到破綻的,一切都完美無缺,他的仇,他的野心,終於被自己成就。如今他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了。一想到這,他連在睡夢中也會笑醒。
淚水如清流,滴滴落在臉上,稍微收斂下眼神,他勉力的開口,聲音確嘶啞的難聽,“娘,我沒事,隻是有點累。”
已經到極限了嗎?好討厭這孩童的身體,讓他什麼也不能做,隻能讓自己盡量顯得懦弱渺小,減少些皮肉之痛,而不是引起對方的注意,激起更多的嗜虐欲。現在所能做的隻能是忍耐,還有盡可能的撐住,但對這具身體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他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但是如果沒有傷藥的話,真的會死吧!
“葉兒,葉兒!”怎麼也不能做,隻能看著懷裏的身軀漸漸趨冷,一逕的呼喊著名字。她一定要救他,不管付出怎麼樣的代價,她也要自己的兒子活著。
臉頰測著如葉的溫度,好燙,是發燒了。
澄淨的眸子象再也無力支撐,倦極的閉上。嘴唇早已青紫。
她驚慌的找尋著四周,沒有,除了冰冷的石壁,隻有孤零零的他們。誰來救她的兒子,他快要死了。
顧不得自己的傷重,她爬向牢門,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打著:“開門,你們開門,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兒子吧!他還那麼小!我給你們磕頭了。司馬大哥,是我的錯,是我下賤,是我對不起你!你饒了他!你饒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