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手沒有腳隻剩肢幹的自己會難看成什麼樣子,一想到他又要吐了,可惜連吐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嘶啞著嗓音,哀求道:“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噗’的一聲,又一條腿分離,慢條斯理的看了手中匕首一眼,幽幽道:“想知道是誰給我弄來的嗎?是小武。那個□熏心的家夥,竟然打我的注意呢,不過這樣的人意誌力都比較薄弱,倒給了我一個機會,瞧,他多聽話啊!”
司馬日立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隻剩下微弱的呼吸,他覺得自己呆在這裏比地獄還要可怕:“殺了我!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別急啊!就快了呢!本來想好好陪你玩玩的,但是,我怕讓我娘等太久!所以放心吧,就要結束了!”
匕首輕挑過被血浸染的衣裳,直到一大片胸膛毫無遮掩的□,黑眸摻透著邪氣冷酷,卻又在深處澄淨淡漠的一片,矛盾的不可思議。
你要幹什麼,司馬日立想問,卻發不了聲音,他看著匕尖頂著肌膚,向下刺入,直想叫自己昏過去算了,幹脆咬舌自盡,可是一樣也辦不到,他知道,這個可怕的男孩,——完全的控製住自己了。他看著那漂亮幽冷眸光裏閃爍的瘋狂意圖——我要將你開膛破肚。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天。
片刻前還輝煌熱鬧的秋家園林,已在身後化為一片火海,所有的醜惡,屈辱,血腥都在火中埋藏。
淡淡的收回目光,斂去所有的黑暗內蘊,在看時,臉上又是純淨的孩童麵容。走向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馬車,掀起布簾,秋容靜靜的躺在裏麵,看向他時,眼裏閃過擔憂關懷。蕭如葉搖了搖頭,說明自己沒事,要她安心。低低的問:“我帶你去治好傷,好嗎?”
“不,我想回‘無星宮’,去看看你爹,葉兒,會帶娘去吧!”那沒有辦法舍棄的愛啊,隻要看最後一眼就好,還有將葉兒帶回他身邊,她是個失敗的母親,帶給自己孩子的隻有傷害,她,好累好累!
蕭如葉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他明白,一個人身上的傷容易治好,精神上的創傷,卻是難於彌補的。即使他想讓她活下去,但不想勉強她。
一個孩子,渾身沾滿鮮血的孩子,不過六七歲的摸樣,卻詭異的沉靜,毫無懼色的站立在‘無星宮’的宮門前。盡管帶著一身的狼狽,墨黑的烏眸卻如水般的澄淨,站著的姿態是超出年齡的沉穩,對著守衛輕輕的啟口:“‘無星宮’宮主第七子蕭如葉,求見宮主。”
本該是清脆好聽的童音,脫出口竟是沙啞的難聽,像是施盡全力後,再難於隱藏的疲憊,領頭的守衛難掩驚訝的打量著麵前的男孩,分明是累到了極點,已到了極限,從麵上竟是掩飾的絲毫不漏,這是怎樣驚人的自製力啊!而他不過還是一個孩子。
漂亮純淨的容顏,仔細一看,眉梢間果然幾分像蕭野的模樣。目光再投駐於男孩身後的馬車上,而車夫早在男孩隨意的丟了塊銀子給他後,象是在恐懼著什麼,連滾帶爬的跑下山了,速度快得像後麵有惡鬼追趕。
“請稍等,我去通報。”
示意手下兄弟小心看待,看是頭的黑影向宮內跑去。
黑眸黯了黯,掩飾住深藏的疲憊,他提腿向馬車走去,掀開布簾,馬車裏,形容枯槁,憔悴不堪的女子像是死去般安靜的躺著,淺淺的呼吸著,緊閉凹嵌的眼瞼下卻緩緩的不斷流淌下水痕,不知是痛是悲。
“我保證,再等一下,你就能見到他了。”伏在女人的耳邊,他很輕卻決然的道。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