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透過那扇被歐陽久撞歪的門看了過去,搖著折扇,帶著一絲笑意又走回了無憂亭裏。
“九哥,你別忙了,我有事要跟你講。”
少年一臉難得的嚴肅,讓撇棄下人,非要親自動手正在忙前忙後的歐陽久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活,心裏閃過一絲不安,突然不想聽這玉天機用自己安危換來的重要情報,支吾道:“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有事過後再說不遲。”
玉天機搖搖頭:“現在就得說。”
歐陽久心裏掙紮了幾下,終究是不願意拂了玉天機的意思,軟道:“好,你說吧……”
“我見到青哥了。”
短短六個字如同平地炸雷一般,驚得歐陽久瞪大了雙眼:“真的?那,那他怎麼沒……”
玉天機似乎是有些心虛,轉過頭不去看歐陽久,輕聲道:“九哥……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一定要冷靜一點聽我說……”
歐陽久被這莫名其妙的要求疑惑到了,但沒有多加考慮就應道:“行,你說。”
“……你要找的凶手,就是青哥。”
歐陽久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依稀之中好像玉天機在那之後又說了些什麼,但後來……
“歐陽兄……”
待到他終於恢複了幾分清醒,映入眼簾的不是玉天機,而是郭沫。
“玉……咳,我說小天,他自己走了。”郭沫瞅著歐陽久一臉迷茫的樣子,以為他是被嚇到了,連忙補充道:“不過我派人暗中隨著了,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們,怎麼回事?剛回來就吵架嗎?”
經郭沫這麼一“提醒”,歐陽久才想起來,玉天機跟魂遊天外的自己講完以後,半天自己都沒有反應,拿起掛在牆上的鬥笠和包袱,什麼也沒有再說就走了……
“郭兄……”
“怎麼了?”
“如果你的滅門仇人就是你好朋友的哥哥,你會怎麼做……”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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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天魔教議事廳內齊齊立著五六個人,向坐在上位的司青低頭行禮道。
司青冷哼了一聲:“你們何時將我看做什麼少主了?”
“屬下不敢!”
“不敢?那我問問你們,玉天機和歐陽久在前往的襄陽路上,為什麼私下動手劫人?誰出的主意?連我的意見問都不問,你們把我從小天山上強行帶回來,就是逼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任你們擺布做個傀儡嗎?!”司青眼中怒火漸盛,麵色卻越來越冰寒,“一年前你們找上我的時候,我就說了我不想當什麼少主!如今我已經手刃了仇人,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
為首的一個年輕男子道:“回稟少主,是副教主命屬下前去的。”如若歐陽久在此,必然一眼就能瞧出他就是那日的人。
司青知道衝這些人發火純屬是把力氣打在棉花上,勉強收住了怒氣道:“……好,告訴他,如果他把我當成少主,就過來見我。”
“屬下遵命!”
偌大的房間內,瞬間空空蕩蕩,隻剩下了司青一身玄衣高坐在上……
不消一會兒,一個臉上罩著一麵平整無痕的銅麵,上麵隻開了兩條眼縫和嘴口的男人毫無聲息地走了進來,微微向司青彎腰道:“少主。”
司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渡步到離他五步距離左右後,道:“我什麼時候能走?”
男子的臉被那詭異的銅麵遮了去,司青自然無法看到他的表情。片刻的安靜後,男子悶悶的聲音從銅麵裏傳來,詭異的不像人類:“教主一手創下的天魔教,少主難道就不想讓它重新光複,向武林正道複仇嗎?”
司青眼皮一跳,板著臉道:“沒興趣。”
男子從喉嚨眼裏“嗬嗬”地笑了兩聲,那怪異的腔調不禁讓人毛骨悚然。隻見他腳步虛浮,卻眨眼之間靠近了司青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司青麵色登時大變:“你敢!”
“隻要少主以大局為重,屬下自然不敢。”
這頃刻功夫,司青的麵色變化已經趕得上這輩子加起來的了。指甲陷進了緊握著的掌心裏,深吸了一口氣,方壓□體氣得發抖的感覺,目光如刃:“你等著你目的達到的那一天,我千刀萬剮了你!”
男子不以為意,低頭道:“那麼少主既然無事了,屬下這便告退。”
大廳中央,那玄色的身影佇立在原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久久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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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機沒有後悔於自己獨自從無憂亭裏跑出來,而落得現下站在人海裏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這種境地。
隻是有點孤單罷了。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玉天機突然開始思念起那個經常隻剩下他一個人的家。
起碼,那裏是家,不會有迷路的感覺。在山上,他不必去想要怎麼謀生,有玉玄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