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眨眨眼,沒有放過玉天機鼻尖微小的抽[dòng],隱去眸中漸深的顏色:“那你的直覺可真的是很準。”
玉天機費力地撐著手臂試圖坐了起來,青年連忙伸出手去,卻被玉天機一個冷淡的目光打了回去:“水,我渴了。”
青年碰了一鼻子灰,也不以為意,轉身從車廂的格子裏拿出一個水囊遞給玉天機。少年毫不遲疑地接過來灌了幾口,讓青年不禁蹙眉:“你真是個怪人,明明不肯讓我碰,卻不怕我在水裏給你下藥嗎?”
“下藥你之前就有的是機會,而我不想讓一個欺騙九哥的人碰我。”玉天機隨手將水囊甩在一邊,原本有些暗啞的嗓音由於水的滋潤也舒暢了些許:“我能不能請教一下,為什麼這麼做?青哥已經答應放我走了,你不可能是他派來的。”
“你倒是很信任少主?”青年平淡無奇的麵孔掛著一抹玩味的微笑打量著神色淡然的玉天機,“你怎能肯定我不是少主派來的?”
玉天機瞟了他一眼,語氣中有兩分諷刺的意味道:“青哥不是言而無信,欺騙親友的人。”
青年麵色略顯尷尬,卻也不多為自己解釋:“我確實不是少主派來的,少主對此事一概不知。至於是誰指使我還有為什麼,我不能告訴你,但玉公子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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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天機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卻微笑了一下:“加上你剛才說的話,我判斷出來六件事。”
“哦?願聞其詳。”青年興趣濃厚。
“第一,你稱呼青哥為少主,也就是說你是天魔教的人;
第二,有人指使你,身為少主的青哥卻不知,那麼這個人至少手裏的權力卻比青哥大,而且青哥是被你們強行帶回去的,到底有多少自由還值得斟酌;
第三,在無憂亭動手隻怕是先斬後奏,不會是青哥策劃的,因為青哥還有對九哥動手的念頭,一路上卻沒有這麼做,所以避開九哥捉我卻不對九哥下手是不合理的;
第四,你這次把我抓來,大概是因為青哥擅自將我放走,破壞了他的計劃,而為了防止再生變故,隻怕這一回我是不會見到青哥了;
第五,之前你唆使我們前去錦繡山莊,莊主是你們的人來混淆我們的調查方向還是怎麼回事,至少我們手頭上的線索是斷在那裏了;
第六,在襄陽跟蹤我們的不是你,因為你手心的繭子雖厚,指縫間卻幾乎沒有,證明你沒有練過暗器,不然……”
說著,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氣,“我不會還有心情跟你講這些話。隻是有一點你或許可以回答我,為什麼後來沒有追上我和九哥?”
青年一時啞然,隨即苦笑了一聲,道:“我有點懷疑你真的一直在山上生活嗎?你的思維方式比我見過的很多人都敏捷太多了……”
玉天機神色不變,聲音卻有些黯然:“娘經常說作為他們的兒子,不許成為一個庸才,硬是教我很多東西。以前我不明白學那麼多用不著的東西,看那麼多書要做什麼,現在才有些明白了。”
青年略為憐憫地說道:“令尊令堂的確是有遠見的人,不然你現在的處境隻會更糟糕。當然,撇去身份立場不講,作為百曉生,歐陽兄的朋友,你以後別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人是鐵飯是鋼,你要是好好吃飯,身體無恙的話,不會這麼輕易落到我手裏,也有逃跑的力氣。至於你方才的問題……”百曉生神秘地笑了笑,“你的身價,或許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要高,看來並不隻有一夥人對你有興趣。”
少年波瀾不驚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謝。現在我餓了。”
隻不過是在山上的時候,每年都會有半年時間,沒有人陪他吃飯。進食時間不規律的久了,腸胃也就有了問題,身體感覺不到饑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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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真的很蹊蹺,青……司青既然將小玉兒放了回來,怎麼會又突然變卦呢?”差點順嘴叫出“青哥”,歐陽久臉色微微一變,改口繼續道,“郭兄,你說會不會有另一波人在暗中搗鬼?”
郭沫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小天在出了無憂亭不遠的建康城外失蹤的,因為我想小天心情不好,怕他發現了會生氣,不敢讓手下在城內現身搭救小天,反倒是壞了事……但隻是不小心露了一下真麵目,真的會這麼巧有人認出來他,並且在這麼短時間內躲過我們的眼線將一切策劃好麼?”
歐陽久將雙眼合閉上凝神思索了一陣,忽然間眉頭一跳,直直地看向郭沫。那過於探究的目光搞得郭沫一陣沒來由的心虛:“你知道小玉兒是誰了?”
郭沫很有損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誰啊?”
“少給我賣關子。”歐陽久眼神中雖然沒有懷疑之色,卻多了一絲不悅。
“少用那種眼神看我。小天去那邊的那天晚上,天魔教的人把他名字說出來了還不成?”郭沫撇撇嘴,有幾分怨怨地說道。
歐陽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