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太陽已經照在東牆上,老蘇伸了個懶腰總算是睡醒了。
他伸懶腰的動作特別舒展又特別慵懶,讓見到的人恨不得立馬找個地方睡上一覺,老蘇的伸懶腰似乎會傳染。
伸完了懶腰他趿拉著那空前絕後鞋走出門來,原來門前的那四口大灶都已經拆毀了,地麵被夷平,這是薑薑請來的兩個泥水匠幹的。
此時那兩個泥水匠人在門前站著,神情複雜地看著老蘇。
在更遠一點的地方,穆大嬸年大嬸孫小賤他們幾個人站在那裏。孫小賤站在最前麵,雙手抱胸,下嘴唇撇得老長。
“老蘇,你準備好了吧?”薑薑走過來,笑著問他:“有人等著伺候你洗腳呢!”
老蘇把衣袖向上擼了擼,拿過泥水匠手裏的工具非常熟練地用了起來。
那兩個泥水匠期限對他很不屑,見了他手上的功夫之後,不由得肅然起敬,這手活計便是多少年的老工匠也做不到如此的順暢嫻熟。
更不用提他手下的活兒做得格外漂亮。石頭碼得整齊平穩順,你和得稀稠適中,並且砌灶的速度極快,看得人眼花繚亂。
“媽的,這家夥以前一定是泥水匠出身!”孫小賤看著有條不紊搭灶的老蘇說。
但老蘇幹起活來心無旁騖,根本聽不見別人在說些什麼。
很快,一溜長長的泥灶雛形顯現了出來。
“我的天哪,這是什麼灶啊?”穆大嬸的嗓門兒控製不住地嘹亮起來:“哪有這樣的灶呢?一長串兒不分家,這能好燒嗎?”
旁邊的人不少,但沒有人回答她,因為大家心裏都有這個疑問。
隨著灶壁壘高,每隔一段距離便出現一個不大不小的方孔。
“這些窟窿是做什麼用的?”穆大嬸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要是添柴的灶口也太高了吧?再說也太小啊!”她自認和鍋灶已經打了大半輩子交道,可是老蘇搭出來的灶卻讓她匪夷所思。
薑薑請那兩個泥水匠來,本來是想讓他們幫忙打下手的,可誰想到這兩個人看得目瞪口呆,並且老蘇也沒有讓他們兩個幫忙的意思。
最多也就一個半時辰,一個長十幾米的大灶台基本上已經完成了。
這個灶台大致上呈矩形,一共有八個鍋腔,四個超大四個稍小,一共可以放置八口鐵鍋。
比薑薑他們原來的規模差不多翻了一倍。“這玩意兒能好使?”孫小賤依舊不以為然:“人都說灶火像煙袋,這麼長的煙袋杆兒能嘬得動?依我看把嘴唇嘬破了也吸不出煙來!”
人群中也有人點頭附和孫小賤說法的,這麼長的一個灶,隻有兩個灶門,這夠燒的嗎?
老蘇站起身來對薑薑說道:“這灶是搭好了,接下來就是燒幹,一開始不要放硬柴,放一些軟柴小火燒著。如果燒的太猛的話,泥皮就會裂開,這灶可就用不長了。”
薑薑答應了一聲,叫年大嬸和蓮兒去對麵樵夫家抱柴禾,要選細小的枝條,慢慢的填進去。
年大嬸蓮兒心裏雖然也有疑慮,但她們性子沉靜,覺得既然是薑薑的生意,那麼自然是人家說了算,她們不好多嘴多舌的。畢竟她們和孫小賤的身份不同,隻是雇工罷了,哪有主家說話雇工亂插嘴的道理呢。蓮兒娘兩個抱來柴禾,小心的點燃了,放到兩眼灶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