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大連灶終於燒幹了,燒透了。薑薑便讓孫小賤和狗兒買了兩掛鞭炮在灶前點燃了,算是圖個吉利。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和淡淡的火藥味,總讓人莫名地感覺到平安喜樂。
淩天城裏眾人期盼的薑大胡子鹵味終於重新開張了,三天的時間不長,但足以讓人覺得漫長。
這天清早上,整個苦力街都已經站了滿滿的人,全部都是來買鹵味的。
苦力街的人當然高興,因為薑薑提前就暗示他們要在門前擺攤兒,賣一些水果手帕之類的小物件兒。
因為隊伍排的太長,總有的人忍不住口渴,當然還有想要擦汗的,雖然錢不多,但好歹是個收入。
就連那些腿腳不靈便的老人,也提前托人代買了些梨子之類的水果放在門前,賺個五文八文,手頭活泛些。
另外還有一些腦子活絡的,因為離的近,早早的就在薑薑這裏排隊,買了鹵味之後再轉賣給排在隊伍後麵的人,可以多加幾文錢,如果買主是個有錢人的話,是不介意的。
不喜歡多花錢的自然可以選擇慢慢排隊,反正鹵味有的是。
薑薑在心裏悄悄的叫他們為黃牛黨,覺得他們跟當今的票販子性質差不多。
從清早忙到了晌午,薑薑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於是便盛了兩碗鹵味進來,把老蘇叫醒了,對他說道:“老蘇,起來吃飯了,今天的生意格外好,我請你喝酒吧!”
大秦國的酒都是米酒,並沒有蒸餾酒,因此酒的度數都很低。
薑薑其實沒有什麼酒量,所以她盡量都是少沾酒。
但今天和老蘇不一樣,他可是真真切切的幫了自己大忙。
況且這樣一個心思機巧的人,自己將來要用到他的地方還很多,薑薑向來是這樣,收買人心不遺餘力。
“哦,還能喝酒,那可太好了!”老蘇一聽有酒,立刻來了精神。
“你怎麼不早說你愛喝酒呢?”薑薑有些埋怨他:“一頓幾兩酒,我還是請的起的。”
“我縱然有這個意思,也沒有這個道理,”老蘇說道:“既然身為乞丐,人家給飯吃就已經不錯了,怎麼還可以得寸進尺的討酒喝呢?”
“我跟你說,以後跟我可別這麼見外,咱們倆不分什麼身份,交的是朋友,難道乞丐就不能有朋友了?好兄弟應該更多才對呀!”薑薑說道。
“你這話說的在理,”老蘇點頭認可:“既然把我當朋友,那就什麼都不說了,我以後絕不跟你客氣就是!”
“那咱們就一言為定,”薑薑接過他的話頭說:“朋友間就不應該弄那些虛文俗套,我以後有事也會隨時跟你開口,半點也不客氣!”
“哈哈哈,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老蘇高興的說:“我真是不虛此行啊!”
“來來,我們鹵味下酒!”薑薑說道:“不醉不休!”
“鹵味下酒,不醉不休!好詩啊,好詩!”老蘇回應道。
兩個人相視而笑。
“真是可以了!”孫小賤在外麵看著氣的七竅生煙:“大白天都不管生意啦,和這個老乞丐一起喝酒。薑大胡子,你是真忘了你自己是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