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員們每天都要吃薑大胡子鹵味的,如今吃不上了,自然生氣!”管家解釋道:“現在皇帝已經責令張尚書處理此事,明知道他和丞相一向不睦,怎麼可能放過你呢!”
張晦一聽,嚇得從椅子上出溜下來坐到了地上,屁股被之前砸碎的茶盞紮破流血了也不覺得。
“快給我安排轎子,我要到丞相府去!”張晦像一條被逼急了的喪家之犬,此刻隻想找一個庇護之所,保全他的狗命。
半個時辰後——
“丞相丞相,你救救我!”張晦跪在蕭丞相腳邊,死活拽住他的袍子角,鼻涕眼淚淌成了河。
“都是你做的好事!”蕭丞相一腳把張慧踢翻在地,最近他肝火非常旺。
蕭旭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擺平,這個草包舅子竟然又讓他後院失火。
“早就叮囑過你收斂一些,不要太囂張!你可倒好,處處打著我的旗號作威作福,搜刮錢財,你當真以為朝廷上沒有人敢奈何你嗎?!”蕭丞相氣得胡子直抖:“你給我滾出去!”
“丞相,丞相,請你看在我妹妹的份上,給我一條活路吧!”張晦爬起身來,又抱住了蕭丞相的大腿。
“你這個蠢材,什麼叫我給你一條活路?!是你自己作死!現在此事已經交由刑部處理,我避嫌還來不及!”蕭丞相恨不得一腳把張晦踹死:“你現在就去把你妹妹一同領走!”
“不行不行,我不能把妹妹領走,”張晦見蕭丞相態度如此堅決,心越發的往下沉:“我得來的那些銀子也沒少往丞相府拿,咱們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呀!”
“你敢威脅我?!”蕭丞相此時像一隻拚命壓著怒氣的獅子,用他那雙飽經滄桑,卻又精明無比的眼睛瞪視著張晦:“你想一起拉我下水嗎?”
張晦一和蕭丞相的眼睛對視,就覺得渾身發冷,他自知失言,趕緊改口道:“不,不,剛才是我說錯了,這件事情和丞相無關,丞相並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
“你記住,這件事是你被無良的手下慫恿,頭腦一熱做出來的!”蕭丞相一字一句的對張晦說:“你好好認罪,還能留住一條性命,不然的話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我,我知道了,”張晦像是抓到了一隻
棵救命稻草:“一切都是田師爺慫恿我幹的,都是他!”
“如今刑部的文書還沒到,你趕緊自己去自首,把那個姓田的捆好了一同帶去!”蕭丞相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終日忙於朝政,忽略了你們的所作所為。禍患常積於忽微,好好的一盤棋,就讓你們這幾個臭子給攪壞了!”
張晦頂著一臉的燙傷,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回到自己的府裏,將田師爺捆綁上,一同到刑部去自首。
結果受審的時候,田師爺為了保命,自然要反咬一口,更不惜攀扯上蕭丞相。
刑部尚書以此作為依據,再次彈劾蕭伯年。
幾番交鋒之後,田師爺被判流放三裏外的沙荒,死在了半路上。
張晦被削去官職,全部家產充公,並被驅逐出境,終身不得返回京城。
蕭丞相也遭到了責問,皇帝令他停職反省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