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在雲陽醫館呆了三天後,才見到懸壺公子。
他依舊是布袍加身,戴著麵具。
見了薑薑,也隻像平時相見一樣,微微頷首,微笑著問她:“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仿佛他壓根就不知道薑薑身處險境,並且是他派人把薑薑帶到這裏避難的。
他雖然可以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但薑薑心裏卻始終感激他,不能不說:“懸壺公子,這一次真的多謝你。”
“你不必這麼客氣,”懸壺公子語氣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和緩:“宇文征己傾盡全力想要幫你,我們也是朋友,這是份內的事。”
“對了公子,我還想問你現在宇文府的情況如何了?沒有人再為難宇文征己了吧?”薑薑問他。
其實她看似在這裏過得很是悠閑,但心中卻一直惦記著宇文征己和苦力街那邊的情況,不過這裏的人似乎不怎麼出門,所以薑薑也不好意思向他們詢問。
如今懸壺公子來了,他本和宇文征己交好,問問他自然是不妨事的。
“你放心吧!宇文家樹大根深,這點小波折不會動其根本的。”懸壺公子寬慰薑薑:“苦力街那邊也都太平,你都不用擔心。”
“呼——”薑薑聽了他的話,長籲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不由得抱怨道:“那個蕭旭實在是可恨,當然還有那個昭靖王爺,仗著手裏的權勢胡作非為,欺淩弱小,真不是個大丈夫!”
懸壺公子聽她如此說,想起自己,至今還沒有弄清她和申屠穩究竟是什麼關係,於是便試探著問她:“你可認得昭靖王爺?你見過他嗎?”
薑薑聽了把頭一扭,不屑的說:“像我這種升鬥小民,怎麼會見過昭靖王爺呢?我隻不過是一個差點被他碾死的螞蟻罷了,不過我倒是見過蕭旭,那家夥長得人模狗樣的,隻可惜品行實在不端。”
她如此一說,懸壺公子更覺得奇怪了。自己當時明明在王兄的書齋裏見過她的畫像,這說明王兄是見過她的,如何她卻說沒見過王兄?
哦,想來是她並不知曉王兄的身份。
“可是蕭旭會善罷甘休嗎?”薑薑的心剛放下,卻又覺得不對:“公子莫不是怕我擔心故意騙我的吧?”
本來她已經打算要到蕭府去自首了,如果自己去的話,那麼蕭旭有可能不再和宇文征己糾纏。但問題是自己現在在懸壺公子這裏,那麼蕭旭極有可能會惱羞成怒,會更加瘋狂的報複宇文征己。
甚至也不太可能會放過苦力街的人,早聽說蕭旭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他幾番幾次想要找自己的麻煩都不能得逞,這隻會讓他更加瘋狂。
更別提他現在正得意,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收手呢?
“我當然沒有騙你,”懸壺公子說:“蕭旭的確是一個小人,但昭靖王爺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混賬。”
“他混不混帳的,我不清楚,”薑薑搖著頭說:“反正老天保佑,讓我這輩子別見到他。”
“你這麼討厭他嗎?為什麼?”懸壺公子好奇的問。
“你難道不討厭他嗎?”薑薑反問懸壺公子:“如此嗜殺成性、獨斷專行的人,在你這樣一個救死扶傷的神醫眼中難道他還是個可交往的人嗎?我的腦袋隻有一顆,割了可不會重長。宇文征己十年來殷勤小心的維護他,到頭來他還不是說查封人家的鋪子就查封人家的鋪子,一點情麵也不講,連個招呼也不打。所以我覺得這樣的人一定要遠離,離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