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跟老趙,聽到朱老三驚呼,瞬間從休憩的石頭上一躍而起,緊張戒備起來,嘴上卻打岔道:“朱老三你是不是最近撞了邪了,壞了肚子,讓鳥拉一身,去方便方便還他娘的撞了鬼?!”
待見到朱老三狼狽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驚,朱老三如此狼狽,莫不是真撞了邪?
朱老三顧不上沾了一腚屎,和被樹杈子爆了還有絲絲血跡的菊花,抄起刀,跟二狗和老趙低聲道:“點子紮手,別他娘的取笑老子了!”
說著,拔刀出鞘,朝著剛落到河岸的千古秀一刀劈來,二狗跟老趙也是常在刀尖添血的人,聽朱老三話音剛落,拔出刀劍也照著千古秀致命處招呼。
千古秀身形未定,就見眼前刀光閃過,輕輕踏一下腳底突出的石頭,向後一躍,避過朱老三當頭一刀,又向著斜前方猛然一縱,避開了二狗和老趙的家夥,拉開了與三人的距離,恰巧落到了那襤褸少年的身旁。
二狗修為在三人間較為高些,見得世麵也稍多一些,看千古秀如此輕鬆避開了三人的突然發難,心道他實力不俗,以為這是哪家的俊才少年,不知為何到了這不歸山。
又見千古秀落在那少年身旁,心中略有顧忌,想及方才千古秀隻是躲閃,並未還擊,心緒一轉,當下喝止滿眼戾氣和怨毒的朱老三,老趙見二狗停手,也站在一旁,手中劍卻不曾放下,仍保持著進攻的姿勢。
二狗微微拱手,爽快笑道:“剛剛有所冒犯了,隻是聽得自己兄弟大叫有鬼,這才唐突了這位小友,不知小友為何在這天塹山中?”
千古秀指著自己的臉,好像靈魂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般,哭喪著臉反問道:“我很像鬼嗎?”
二狗一陣莫名其妙,很是無語,這是說你像不像鬼的問題嗎?你一個少年郎,突兀的出現在這號稱不歸的天塹山中,給我們朱老三搞的那麼狼狽,你的來曆才是我想問的好嗎?!
二狗心中想著,嘴上卻恭維道:“小友生的俊俏,無半點像鬼,剛剛是我們兄弟唐突了,卻不知小友在這天塹山是???????”
“我迷路了,這山除了石頭,就是樹啊草的,要不就是亂七八糟一群怪獸,正四處瞎撞呢,就聽見一陣啪啪啪的聲音,老銷魂了~我這不就過來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結果就看到他在拉屎!”千古秀一指朱老三,又忿忿道:“我見他方便之後要用棍兒刮,好心上前給他送些手紙,他不道謝也就罷了,誰知反而要打我!對,說的就是你,你瞪我幹啥,有瞪我這功夫還不如去洗洗你那一腚的屎!”
朱老三被千古秀戳到了痛處,一雙眼睛瞪的溜圓,仿佛要噴出火來,低聲跟二狗說道:“狗子我今天必須要弄死他!”
二狗用眼神示意朱老三忍耐一下——那意思是先摸摸這小子的底,再弄他也不遲。
又朝千古秀賠笑,繼續探他底,道:“誤會!都是誤會!這事兒暫且不提,不知小友從哪裏來?”
“從來處來。”
“到哪裏去?”
“到去處去。”
“那就是不願跟我們兄弟說了?”二狗聽得千古秀不是回答的回答,心中也是憋火,有些怒了,道:“我問你的是你從哪裏來到那裏去,不是跟你問禪!”
千古秀一臉認真道:“我也沒跟你打禪語啊,很認真的再回答你好嘛!”
二狗仿佛吃飯被噎著了,又忽的一笑,道:“那小友問的路,我們兄弟是給你指不了了,剛才有所冒犯,還望小友不要介意,咱們就此別過?”
聽二狗這麼一說,朱老三的菊花貌似揪著疼了一下,跳著腳喊道:“二狗子你放屁,老子知道你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老子告訴你不行,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說著激動的朱老三臉麵都不要了,把屁股對著二狗一撅,似惱火似委屈道:“你看看這小子給老子禍害成什麼樣了,老子今天不弄死他就不叫朱老三!”
朱老三撅著個腚,被氣憤衝昏了頭腦,渾然不覺他此時像是一個被男人強暴出屎的男人。
千古秀也不是省油的燈,大喇喇往那一站,指著朱老三道:“你,就是你,別看別人,你還沒完了是嘛,你自己坐你排泄物上了,又不是我搞的,我好心給你送紙,不領情也就罷了!你這叫恩將仇報你知道嘛?”
朱老三聽他的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嗷”的大喊一聲飛身而上,手中大刀一揮,一道森寒的刀氣直撲千古秀而去——“幽冥鬼斬!”
二狗跟老趙見罷,不再多言,也是欺身上來,跟朱老三成三角之勢,夾擊千古秀。
隻是二狗見千古秀那氣淡神閑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怕是這次任務有變啊!
千古秀在三人的夾攻下,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玩味笑意,身形變幻,提起身旁那襤褸少年,一晃便到了幾丈開外。
千古秀落在這少年身邊時,稍稍一瞥邊見了那少年淒慘的模樣,那少年雖不曾言語,隻是看了千古秀一眼,那眼神並未流露出一絲哀求,卻是滿滿的生存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