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西門吹雪好似感悟到了什麼,整個人的氣場立馬一邊,淩夏綿知道他肯定是想通了困惱自身的地方。

隻見西門吹雪一個閃身,就飛出了藏書閣,來到了竹林的空地上。淩夏綿立馬遠遠跟上,也沒有靠近,隻是離得遠遠地望著他。

在平日不會練劍的時辰裏,這場劍,卻異常痛快淋漓!西門吹雪的麵前仿佛有了一個可以與之對弈的客人,一盤曠世的棋局。

劍氣無言,化作長虹,和胸中一道浩然之氣一起,直直衝入雲霄!

已入春景,山染薄紅,而滿山綠意恣肆。一山的深紅淺綠裏,一劍光寒,白衣人已步出十丈之外,手中招式也已變換出三十招之上。

眼光凝,指掌緊,步履穩,吐氣深,白衣獵獵間,身體赫然已若蛟龍飛騰,無數綠葉紅瓣伴隨著他的身影飛起,又翩然飄散。

劍光飛逝,忽如覆水一去而不可收,忽如白雲翩翩而入懷。一招一式,分明輕描淡寫,卻都石破天驚,已臻劍之極致。

忽然,劍勢陡轉至極點,漫天銀光閃爍,已不能見劍身,而飄散的花葉,竟似被看不見的線牽引著,以中間的白衣人為中心,紛紛旋轉起來。劍勢一怒,衝上雲霄,而漫天花雪,一瞬間降落在地,卻已化作齏粉。

如行雲流水般,白衣人順勢回劍入鞘。隨著寒光入鞘,空氣中的壓迫感陡然消失,落在地上的齏粉這才脫離了劍勢的控製,隨著微風三兩飄蕩開來。

收劍回鞘,西門吹雪在一片飛散的綠葉之中久久沉寂。

他閉著眼,風聲、山間不知何處的水流聲、樹上葉間的沙響聲、鳥的翅膀撲棱的聲音、被切碎如同粉塵的葉片落地聲、心髒的跳動聲,脈搏的顫唞,血液的流動,……他沒有用眼,然而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無形的劍氣串聯了起來,隻要他想,手中之劍便可瞬間連接到周圍的一切。

西門吹雪終於睜開了眼,臉色恢複平靜,轉過頭望向淩夏綿。

青色的竹林,綠株杆杆如瑩潤青玉,幽靜恬然。風起,竹葉相互點頭致意,枝幹憨憨搖擺。陽光穿透這片青竹林,一片金色傾瀉在眼前這個長身玉立的白衣人身上,邊角描出柔和的粗糙線條。

淩夏綿看著他,心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這樣的西門吹雪,真的很讓人心動啊。此刻的他簡直就是符合言情男主的一切條件。

西門吹雪,一個最冷的劍客, 不, 是劍神. 他吹的是雪,不是血, 他劍上的血. 他的劍不是用來看的,劍法就是殺人的劍法。

他的冷, 是相對於人類而言的, 他的孤潔冷血,遺世獨立, 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雪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他將生命的全部附於一種殺人的劍道, 最終這種道將淩駕於生命之上, 真的將殺人當作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他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隻有殺人時,他才是真正活著。隻可惜這個極品男的氣場太大了,注定像她這等凡人隻能遠觀。

“恭喜啊,西門莊主,看來你突破了。”

“恩,謝謝你。我現在走的是自然之道。”西門吹雪默默地看著淩夏綿。

“不用謝,這也是西門莊主你的悟性好。之前你幫了我不少忙,現在能夠幫到你我也很開心。”淩夏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開口。

在萬梅山莊住了幾天後,淩夏綿也了解到西門吹雪規律到有些死板的生活了。早起練劍,然後吃早膳,休息一段時間之後繼續練劍,然後再是午膳,下午練練琴、看看書或者研究研究醫術,之後便是晚膳,睡覺之前在練一會劍,感悟劍道,然後睡覺。該說,真不愧是被稱為劍神的男人嘛?這麼勤奮,耐於寂寞,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