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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傾華作為一堂堂帝王,後宮不能說有三千,但少說也有百人。這感情方麵自然比他豐富的多。他和帝傾華接觸也不算是很多,親密接觸也就是那一夜。流陌看得出帝傾華素來不喜他,對他除了好奇之外並沒有摻雜別的心思,難不成就那一夜的肌膚之親能讓他對一個人的情感改變?這,似乎也太過荒誕了,莫說是流陌,即便是放在任何人身上也不會有人相信。
“皇上,草民認罪。你也不必看我如鯁在喉,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請陛下一定記得你曾答應過我什麼。”
流陌抓著床欄,看著帝傾華的眼中和臉上的表情皆是一片決絕。
帝傾華看著他決絕的表情心裏猛地一涼,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流陌已經運氣抬手往自己的天靈蓋上拍去。
看著流陌的動作,帝傾華臉上的血色在這一瞬間盡數退去。身體下意識的前傾,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移動到流陌身邊,伸手用力抱住流陌的身體。本該落在流陌自己身上的這一掌卻因為帝傾華的舉動全力落在他的脊背上。
因為承接了姬炎雨的功力,流陌的武功已經遠勝於從前。這一掌拍在最脆弱的天靈蓋上雖然可以致命,但是拍在其他部位不致死也夠受的。
帝傾華硬生生的承受了流陌的這一掌,雙腿一軟整個人便趴在了流陌的肩上。整個胸腔內仿佛是被人移了位一般,忍了片刻帝傾華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在下一刻噴了出來。
早已被嚇慌了神的流陌此時顧不得身上的傷口,抱著帝傾華的身體坐到了床邊,伸手去檢查帝傾華的傷勢。
揭開帝傾華層層的衣物,流陌在他背後看到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不用說,這個掌印一定是自己剛剛留下的。
“陛下且撐住,我這就去叫二娘過來為你療傷。”
流陌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卻見莫辭恰好端著茶走到門口。看到流陌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一驚丟下手裏的茶具飛奔過來。隻是看到床上嘴角還帶血絲的帝傾華,莫辭愣了,看著屋內怪異的情況,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到莫辭進來,流陌仿佛遇見了救星,伸手抓住莫辭的衣袖忙說道“莫辭,速去請二娘過來,快點!”
莫辭看到帝傾華嘴角掛著的血,還有流陌的態度知道情況不妙,忙提氣往前院奔去。
此時幾位流夫人和流正德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見到莫辭一臉慌張的跑過來,心裏更是打鼓。莫辭見屋內眾人各異的表情,來不及解釋拉著李清瀾就往外走。
“二夫人,您快到東院看看吧,皇上剛剛在少爺房間受了重傷。”
皇帝重傷這自然不是小事,幾位夫人和流正德聽到之後心裏不由得打顫。特別是狄如夢慘白著一張臉,抓著華如意的手跟著眾人一同趕往東院。
流正德來到東院,看著空空如也的院子心裏不由一陣惱火。負手站在門口沉聲說道“這東院怎麼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林寶呢,他去哪兒了?”
坐在屋內替帝傾華下針的李清瀾聽到流正德提及林寶,手指一顫便紮歪了半寸,幸的隻是紮破了表皮,否則帝傾華真的是性命堪憂啊。
深呼吸正了正心神,李清瀾讓流陌抱著帝傾華抱緊,然後一邊下針一邊對流正德說“老爺不必發火,林寶讓我派出去幫我買幾味藥材,用不了多久便能回來了。”
側頭看著臉色少霽的流正德,李清瀾輕輕地呼了口氣。
這兩天姬炎雨傷勢平穩,不日即能康複,所以早晨之際李清瀾便派了林寶把姬炎雨送出了城。算了算時間,林寶也應該趕回來了。隻是想起姬炎雨臨上路前的眼神,李清瀾不著痕跡的抬頭看了流陌一眼。見對方神情專注的看著她下針幫帝傾華療傷,心裏一陣哀歎。
想那姬炎雨也算是個可憐的人,如今他們幾人糾纏在一起,也算是一段的孽緣,也不知道這段孽緣最終將會有什麼下場?就流陌那性子,這種關係能捋的清嗎?隻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倒也好辦些,重點是狄如夢和帝傾華。
如今她們已然都老了,經不起二十年前那樣的折騰,希望這次帝傾華不要像他那個已經死去的父皇一樣固執。
思考間,帝傾華身上的銀針已經下完,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李清瀾扶著帝傾華的身體讓流陌從床上走下來。
“二娘,皇上他沒事吧。”
莫辭幫李清瀾和流陌各自倒了一杯水,然後站在一旁候著,見流陌對於帝傾華的傷勢那麼關切,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最終還是沒表現出來。
“沒事,打傷皇上這人下手並不重,雖然在後背,但沒有傷到要害。我幫他下針過過血氣,然後那幾幅藥文火煎服,幾日之後便能痊愈。隻是這幾日皇上的身體千萬不能移動,否則會使傷勢惡化。”
聽到帝傾華並無大礙,流陌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來了。雖然帝傾華占著他和莫辭的房間,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帝傾華好了以後,這筆賬又該怎麼還?
皇帝受傷的事不能對外提起,如今他不能移動,除了讓德清過來伺候,還得做些掩人耳目的事兒。隻是這掩人耳目的事該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