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硬。累積到一定程度,熱愛生命,熱愛生活如錢觀濤都忍不住生出厭世情結,自暴自棄的想幹脆就這麼高熱著奔赴西天得了。
上了西天,到如來佛祖那兒狠狠告大美人一狀,把大美人拉來當墊背的,一塊兒在極樂世界消磨時光。
不知幸或不幸,錢觀濤邁向西天的宏偉願望最終未能實現。良心百年不遇回家探親的富小商給他傳來短消息,慰問他近況。錢觀濤就把自己的慘狀傳達了出去,從而獲得富小商的友情救助。
說是救助,不過就是富小商過來他家探望他死沒死,象征性的問問他用不用叫急救,順便給他熬了一鍋連受發燒影響,暫時失去品嚐能力的人都覺得難以下咽的含著黑黢黢鍋巴的所謂的粥。 = =bbb
錢觀濤自知病得不嚴重,隻不過心情太鬱卒,才把他拖累得如此淒慘。
勉強被富小商灌下一碗慘無人道的粥,吃了藥,有了體力,精神也就好了許多,也有了跟富小商瞎哈啦的閑心。
“怎麼混這麼慘?自己一人在家病死都沒人管。鸞呢?”
“要不是他我至於病趴下麼?”
“啊?怎麼了?”
“沒啥,鬧點小別扭。”
錢觀濤目光遊移,富小商一眼就看出他對他有所隱瞞,然後擅自推理,得出結論。“因為……我?”
“想什麼呢你?我以為就我一人自戀,敢情你個富小摳自戀的病情不頂我輕。”錢觀濤馬上綻放笑臉,安撫富小商經曆感情波折後極其易感的神經。
“我幫你跟鸞解釋解釋去?”
“解釋毛?不是說了,跟你沒關係。我跟他不是一直打打鬧鬧?這是我倆的情趣,你別添亂。”那家夥本來吃心的就是他對富小摳的感情,真讓富小摳去解釋還得了?指定得雪上加霜,越幫越忙。
“哦。那……鸞知道你生病不?”
“別讓他知道,省得他著急。”讓那家夥知道,指不定心裏多解恨,多得意呢!(╰_╯)#
“哦。不去醫院真的沒問題?”
“你看我像有問題的麼?再說,你舍得花錢送我去醫院看病?”
“你看病,幹嘛我花錢?”富小商以看攔路搶劫的歹徒的目光鄙視著錢觀濤。
錢觀濤仰麵朝向天花板,無語問蒼天。富小摳果然還是富小摳,不摳門,不成活。= =bbb
“藥勁兒上來了,我睡了,你回吧。”
“我留下陪陪你吧。”
“不用,回吧。”錢觀濤笑容溫柔,拒絕堅定。
富小商望進錢觀濤眼底,了然。
不是故意,卻也耽誤錢掏光太久,既然錢掏光想要切斷多餘的眷戀,他就應該理解配合。為情所苦有多苦,他最清楚。
富小商走後,錢觀濤一睡睡到深夜,睜開眼,已經快到十一點。
一下子驚坐起來,頭還是有點昏,身子還是酸疼,搖搖頭重新躺回去。
這個時候過去便利店大美人也下班了。以大美人的鐵石心腸,及目前對他的厭煩程度,他少去一兩天大美人隻會覺得心情舒暢,視野清新,壓根兒不會在乎。他幹嘛還委屈病體遭受這份摧殘?
再說,他一個感冒帶菌者,到處亂跑,不等於傳播病毒麼?忒沒素質。
回頭真要給大美人傳上感冒,大美人還不得更跟他沒完沒了?把他宰了泄憤都有可能。就算大美人不把他咋樣,他還見不得大美人忍受病痛之苦呢。
罷了,罷了。忍兩天吧。
等好了再去站崗,再去解釋,再去為了春天奮鬥吧。
唉……
沒準兒那家夥也會稍微有那麼一咪咪的人性,惦記惦記他吧?
“誒,你朋友今兒咋還沒來呢?”眼瞅到了十一點,每天都會報道的人沒來,老板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朝店外再一次張望,故意很大聲的歎息。
歎息完,斜眼睨向看上去沒啥反應的大美人,又很大聲的自言自語道:“該不是生病了吧?小涼風颼颼的,還跟院子裏脫光了練健美,不著涼才怪。”
大美人放在數字鍵上的手忙不停,好像根本沒聽見老板的絮絮叨叨。
“石義,你去看看人家吧?人家要是真病了,和你脫不了關係。出於道義,你也不能不管不問,對不?”
“死了幹脆,一了百了。”
“那可是你朋友,你不心疼?”
大美人抿緊嘴唇,敲擊鍵盤的動作有點惡狠狠的。
“歡迎光臨。”
有客來,富小商。
其實,富小商下午從錢觀濤家裏出來就想來找大美人談談。可他膽子小,對大美人凶巴巴的樣子挺怵頭。又怕嘴不利落,哪句話不對付,好心反給人家兩口子幫倒忙。惆悵的回到家,組織語言先。好不容易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才敢跑出來熱心腸。
富小商磨蹭到收銀台前,又磨磨蹭蹭好半天才開口:
“鸞,我、我有話想跟你說,你有時間麼?”
大美人看了看笑得老不自在的富小商,跳出收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