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以來,她想逃離的可能性便更小了。
如若無人認識她,那便也罷,可是如今,怕是即使走了,天涯海角也能被抓回來吧。
楊清一又歎一口氣,再抬頭便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勖勤宮。
走進自己的院子裏,便看見一個白色身影坐在她自製的秋千架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她走過去,坐在了旁邊的秋千上,學著段寒的樣子,慢慢搖著。這秋千,自從上次她摔下來之後,朱由檢便派人來加固過了。雖說那日並非是秋千的罪過,可是她也委實不好說什麼。
楊清一想著那日的記憶,問道:“今日要換我推你了麼?”
“你可推得動?”段寒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她,她被逗得哈哈大笑,“即使推得動,你也好意思讓我一個弱女子幫你推秋千?傳出去,怕是段大公子的名聲要跌落不少呀。”
“我當然好意思了,你哪裏是弱女子?弱女子把我那不爭氣地妹妹訓得啞口無言?”
“原來你又是為了你妹妹,莫不是要責罵我?”楊清一微微冷了臉,淡淡道。
“不是,我哪敢責罵你?”段寒湊過腦袋看著她,“你如今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由檢也不見得再責罵你了吧?”
楊清一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跟子嘉究竟說了什麼?她回去之後很是奇怪,不鬧也不吵,反而出奇地溫柔,而且還委委屈屈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她。後來我還是問了管家,才知道她又來找你了。”
楊清一笑而不語,想起那日她說的那一句“如是的痛,比你疼百倍!”,段堯應該是聽進去的吧?畢竟年紀也不小了,總該明白一些是非。
“隻是教她一些做人應該懂得的道理而已。”楊清一笑著說,“對了,過了年她便十六了吧?長兄如父,你可幫她找好合適的婆家?畢竟年紀也不小了。”
“你可還記得你與子嘉一般大?由檢說你老成,我還半信半疑,如今我是信了。你這所謂做人的道理,倒像是人到中年的感慨了。”
楊清一不滿地瞪著她,“幹嘛把我說的這麼老?”即使在現代,她不過也才二十二,正值青春,無論如何也稱不上“中年”吧?
段如是笑了笑,想到什麼,一下子又斂了笑意。“子嘉認定了由檢,別說八匹馬,就是八十匹牛都拉不回來。”他歎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又怎能去逼迫由檢娶她?”
“可是,信王妃早已定好,任何人都無法改變。至於側王妃,其實也早就內定好了。王爺的婚姻,他自己都不能自主。”
“你不知道,子嘉她......做妾都願意。”
“做妾?”楊清一驚詫地看著段如是,對方沉沉地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楊清一玩玩沒有想到段堯竟然願意卑微至此,她方才已經提到了側王妃,如是又說“做妾也願意”。顯然,段子嘉就算不做側王妃都可以。雖然側王妃也是妾,但至少還有個名分。而......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暖床丫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