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攔住塗文輔，迎信王入宮……先把這小王爺拉到我們這裏，不能讓中宮那位得了手！先進了信王府，把信王攥在手裏，做兩手準備。一來，讓他心中先忌憚著，明白咱們廠公的厲害，讓他不敢造次；二來，以後即便他登了皇位，也會惦記著咱們廠公的好，讓他順利登基，也算有個迎龍之功。”
魏忠賢連忙點頭，大聲道：“快！就照著呈秀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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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
“姑娘，這麼晚，您還不歇息嗎？”茯苓走進楊清一的房間，看著正坐在一邊發呆的楊清一，問道。
楊清一回過神來，笑了笑。“就歇息了，有些忘了時辰。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心總是一跳一跳的……”
茯苓笑了笑，走了過來，就要為楊清一更衣。“姑娘，您是不是在想王爺啊？”茯苓笑的曖昧，“奴婢瞧著這幾日您與王爺總是黏在一起，這不會是一會不見，就想念的緊了吧？”
“胡說什麼呢你，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楊清一睨了茯苓一眼，卻顯然沒有像以前一般，與她開玩笑的心思。“不過這幾天，我確實過的有些忘了時間。”
這幾日她刻意不去數與朱由檢還剩多少天的相處時間，刻意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去過，因為知曉那個不斷逼近的數字，隻會讓她更難受。楊清一猶豫了一會，終是沒忍住，問道：“離皇上召見王爺……有多少天了？”
茯苓一愣，微微一回想，答道：“應該是有十天了。”
“嗯。”楊清一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即又反應過來，“你說什麼？十天了？”她大吃一驚，照這麼說來，今日就是天啟薨逝的日子了？
她心口猛地被什麼堵住，晃了晃神，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強逼自己清醒過來。“快！快去找王爺！我還有話要對他說！”
她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坦然接受這一切，事到臨頭，卻終究不免落了俗套，還是想說幾句，沒辦法真的做到輕飄飄的，沒有一絲顧慮。
茯苓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僵在了原地。她麵色猶豫，卻沒有開口。
“你這是什麼表情？”楊清一急道，“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啊！”
“不是……姑娘，您有什麼話，不能明兒個再說嗎？現在已經太晚了，打擾到王爺休息，可就不好了……”
“不行！來不及了！”楊清一就要往外跑，“我直接去找他，反正也很近。”
“不行啊姑娘！”茯苓拉住楊清一，“姑娘你不能去！王爺不在房裏，王爺……王爺他在宜院！”
楊清一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眼神微微呆滯，“宜……院？”
“是啊姑娘……”茯苓心疼地看著她，“這幾日，王爺都是歇在王妃那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