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惟賢眯起眼睛,渾身的氣度與張嫣頗有幾分相似。他揮了揮手,親兵之中忽然走出兩個人,走到客印月身邊。“聖上駕崩,奉聖夫人心中哀痛,需要好生修養。你們幾個,代替本官送夫人回府!”
命令一下,那親兵就圍住了轎子,轎夫無奈,隻好起了轎子,就往回走。
“張惟賢!真是反了!你要幹什麼!”客印月被迫抬起,計劃更是不得實施,她心中大怒,大聲罵道:“你真是好大膽!就連皇後見到老娘也要禮讓三分!你怎麼敢!……”客印月大聲叫罵,心裏卻已經沒了底。魏忠賢這次真是好生糊塗,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一點準備也沒有。把那許顯純、田爾耕都叫去守住四城……光守住城門有什麼用,這亂子都是從內部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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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府——
“東西收拾好了嗎?”楊清一問道,聲音微微顫抖。現在宮裏的洶湧應該也平靜了下來,那張惟賢是個聰明人,她的話,他應該能夠看懂的。
他……應該也會沒事的。
“早已經收拾好了。本來也沒什麼,隻不過是姑娘您練字的手稿和一些書多了些,其餘就沒什麼好收拾的了。”茯苓看著楊清一蒼白的神色,擔憂道,“姑娘,您沒事吧?”
楊清一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如今已經是最後決定的時刻了,她不能再退縮。更何況,朱由檢剛走不久,段如是就立刻過來,強勢地在小門接應著她。楊清一深吸一口氣,她做事向來果斷,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她也討厭優柔寡斷的樣子。“走吧。”
“好……”茯苓跟著走了幾步,終是忍不住又開口問道,“可是,您真的就這樣走了?也不留些什麼給王爺嗎……”
“……不了。”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敢寫什麼。要怪她,就徹底怪她吧。何必又寫些什麼煽情的話?看起來是在安慰朱由檢,實則卻是在安慰她自己。欺騙自己這種事,她不想再幹了。
她搖搖頭,將心裏的雜念揮去。她推開大門,剛要走出去。一個身影卻猛地出現在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楊姑娘!天女姑娘!”徐應元的聲音幾乎是哀嚎,“您可不能就這麼跟段公子走了啊……王爺若是知道,可饒不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