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強說歡期2(1 / 2)

然而,張嫣卻不知道,人生大事,不過生離死別。

生離痛,還是死別更痛?

人生在世,為何不讓自己活得更肆意?將自己拖進情感的泥沼裏,深陷其中。嫁給朱由檢,隻會越陷越深,死別是自己找的。

而不嫁,將感情終結在此刻,卻是即使是生離,也沒有那麼地刻骨銘心。

嫁給朱由校,即使自己不喜歡他,卻是可以斷了她自己的非分之想,斷了他的癡念。

然而,也逃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的下場。

見楊清一不說法,她又道:“之所以這麼建議你,是因為信王是皇上重視的人。他提出來的要求,皇上多半不會拒絕。你若是仍然不願嫁給他,可以考慮一下別人。”張嫣頓了頓,思索片刻後又道,“有些人是皇上忌憚的,皇上也不會拒絕。”

楊清一瞪大了眼睛,“皇後娘娘的意思是......段......公子?”

張嫣點點頭,“是的,段寒。”

乾清宮中不再到處都是畢恭畢敬的宮女太監,偌大的地方,卻隻有兩個人相對著,但是卻絲毫不顯得兩人渺小。

朱由校坐在龍椅上,左手不斷地摸著右手大拇指的金戒指,像是在玩賞,又像是漫不經心。

殿前的男子身穿白色長袍,將整個人的氣質襯托得更為光風霽月。雖然上方的人貴為天子,然而他行禮也隻是微微一拱手,甚至還未等到朱由校“免禮”二字,他便已經收回了手。他的腰挺得極為筆直,若是有什麼不知道的人瞧見,一定會驚訝萬分,竟然有人麵聖卻如此坦蕩。朱由檢看了一眼段寒,直言道:“今日臣弟是為楊清一而來。”

段寒仍然沒有動靜,朱由校看了看並排的兩人,笑著說:“你們兩個今日倒是心有靈犀。”他笑容意味複雜,看不出是嘲諷還是誇讚,“你倒是說說,你是為何?”

朱由檢沉默著沒有開口。

嫁給朱由校,即使自己不喜歡他,卻是可以斷了她自己的非分之想,斷了他的癡念。

然而,也逃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的下場。

段如是來此究竟是所為何事?也是為了楊清一?那麼究竟是什麼?

他不能確定他說了什麼,可是他卻能肯定,他一定也是為了楊清一不嫁給皇兄而來。他不知道段如是究竟用了什麼方法。

他不確定自己即將說的話,是否會和他說的相反。

最後適得其反。

段寒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他笑了笑看向朱由校:“想必信王一定也是為了段某和清一的事情而來。”他轉過頭看著朱由檢,“想必你也一定猜到了,方才我正問皇上呢,請他將清一恢複自由身,將她賜給我。”

朱由檢麵色劇變,然而刹那間,他又恢複了正常。段如是心中歎息,卻仍然笑著繼續道:“皇上也正說要問你的意思呢。”

朱由檢的手藏在略顯寬大的袖子中,握成一個緊緊的拳頭。就像一根繃緊的神經,而下一步就是斷掉。

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如是。

她不嫁給皇兄。

也不嫁給他。

朱由檢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完美的微笑,“我自然沒有意見。”又看向上位的朱由校,“臣弟......沒有意見。”門口的那個人麵色冷清,微微一縷陽光打在他的臉上,她忽然覺得他離她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