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瓏言小心翼翼問。
“當然是嚇的!”華然在一旁狠命地扇風,額角早流下汗水。
“因為那個醜男?”蘭瓏言更加疑惑。
“十二歲滅掉元家,靈族邪功‘傾城笑’和‘追魂舞’的繼承人……”蘭玖言緩和了一下臉色,看著小弟,“他就是‘流血一族’西湖氏的現任宗主,西湖牧歌……”
“啊?他是靈族的西湖牧歌?不對啊,都說他長得豔若桃李,比女人還魅惑,可是怎麼那副醜樣子?”蘭瓏言更加驚訝。
“小子,他那古怪的姓氏世間少有,更是無人敢冒充!”華然坐在一邊,剛才扇得太過用力,現在手酸胳膊疼,便懶懶散散地支著半個身子,“當年靈族的元家意圖推翻年幼的族長楚雪河篡位,結果楚家隻請出年僅十二歲的西湖牧歌便平了此事……知道嗎,西湖牧歌的笑聲就是他的一大殺手鐧,就是玖言說的‘傾城笑’,但最狠戾的是那‘追魂舞’,一旦被舞姿吸引住,這條小命就沒了!”
“他一個醜不拉嘰大男人跳的舞誰看啊?”蘭瓏言不屑地反駁。
“所以說你這孩子見識太少,他主要是以女裝行動的。你沒見過他女裝的樣子吧,別看那張臉平淡無奇,卻也是一張上好宣紙,想畫成什麼樣就畫成什麼樣,清雅的、妖豔的、冷漠的……不過這也要看他的獵物好哪口兒!”華然一談起對方的女裝便讚不絕口。
“嗯……‘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是不是這個意思?”蘭瓏言思忖一會兒,突然說道。
“嗬……哼,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華然有些氣惱,抓起一顆櫻桃送到唇邊,“朕是說,他想殺你,隨時可以!”
“喂,不許吃櫻桃!”蘭瓏言看著他的動作,突然衝上去搶下來丟在一邊。
“啊,你這小鬼,朕吃櫻桃關你什麼事……”華然驚奇地瞪著他。
“總之就是不許吃,好惡心……”櫻桃,櫻桃,那家夥說自己胸`前的兩顆是櫻桃!去死吧,真是惡心透了,那麼一個殺手居然調♪戲良家公子,我呸!蘭瓏言才不管對方的身份,張牙舞爪地和華然廝鬧,反正背著那些人族地位都一樣。
蘭玖言搖搖頭,這種吵鬧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窗外,一個纖瘦的人站在結界邊緣冷冷地盯著那間書房,薄唇微啟:
“果然還是防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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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西湖往事(中) ...
那是記憶中最可怕的片段,簡直比皇宮中的政治鬥爭更加可怕。如果可以選擇,蘭玖言寧願把記憶刪去,隻可惜,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的。
事情還是要追溯到十年前,那個時候,玖言和皇兄華然還都是小皇子,每天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某天,所有的皇子都被擺下“鴻門宴”。身手敏捷的華然抓住離自己最近的弟弟玖言瘋了一樣狂奔,沉默不語的玖言知道身為人族的皇兄無力支撐下去,便一掌擊昏他,使用法術將二人轉移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令蘭玖言更想死在那些人族的刀下。
也不知移動到什麼地方,四周是幾棵矮樹,身下是草地,環視一番才發現這是一個十分華麗的宅院,高掛的燈籠上寫著一個“元”字,有幾個家丁正往對麵的屋子裏送酒菜。華然還在昏迷中,玖言隻好先把他藏在樹後,小心地探出身子。
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來,其清脆隻能用“大珠小珠落玉盤”來形容。皇宮中不乏音色美妙的歌姬,但這般甜潤的聲音實在是世間少有。如此天真、如此稚嫩,應該是出自一個孩提之口吧?但是隻一會兒,一股窒息的感覺就湧上心頭,玖言微張著唇,臉色發青,勉強看了一眼華然,對方的唇角已經流血了!不行,這樣下去都會完蛋……用盡力氣布下結界,這位小皇子便一個跟頭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