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拉下台時曾不顧形象地大吵大鬧,自此出了段佳話。
小人小人,你一個護國大將軍怎能這般陰險?君子以和為貴,你以整人為樂!
過獎過獎,君子難為,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阻我者不死,便是太陽打西邊升起!
玉萍蹤的狠辣也算是對得起老祖宗,那麼就祝他今後仕途順利!不過今日這頓滿月酒玄機頗多,但願他家列祖列宗能好好保佑他!
盡管為人稍稍陰險,但萍蹤的朋友還是不少,同朝為官的蘭玖言、絳天池便在其中——雖然二人身份特殊。
“萍蹤,近來一切可好?”蘭玖言帶著那位死裏逃生的活祖宗小弟前來問候。
“安好,多謝!”玉萍蹤的臉上浮出虛假的笑容,事實上他不怎麼喜悅。
“鐮鼬大姐呢?”蘭瓏言該死不死地問了一句。
頓時,蘭玖言感到四周一陣寒冷。玉萍蹤沒有任何法術、甚至不知自家繼母到底什麼身份,但那股子邪性絕不輸給異血宗族,這是不是要歸功於南桑木的教育?
“瓏言,去向那幾位大人問聲好!”蘭玖言隨便一指,也不知道指的是誰,自家弟弟死過一次不能再死一次,這次還找誰救命?
蘭瓏言撇撇嘴,撒歡似的跑開了。
“真是活潑的小子,看來他的傷沒什麼大礙了!”萍蹤的狼眼緊盯著那小兔崽子的背影。
“不不不,他一點兒也不活潑,你看他跑得多慢啊……”蘭玖言也有死穴,他最對付不來這種黑心眼兒的,西湖牧歌是、這位老友也是。
“哈,我是說過君子難為,但也不至於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啊!”玉萍蹤拍拍他的肩膀,“你怕什麼?在玉家這個煉獄裏我都能苟延殘喘,還在乎那點小事?”
“是啊,萍蹤你這人豁達開朗……”
“我睚眥必報!”
真是難以溝通的家夥!蘭玖言腦子裏一片混亂,卻聽見大廳裏喧嘩陣陣,賓客們歡呼不斷。放眼望去,自家那個不要命的小鬼正被一群人夾在中間,撒嬌賣乖地占便宜。
天哪,他是不是找死啊?張口一句“老子喜歡珍珠”閉口一句“其實更喜歡瑪瑙”,人家客人送給玉家小兒郎的寶貝差不多都給糊弄來了。蘭玖言不顧魚族的千年教化,衝上前架起那二世祖,回眸一笑便逃離宴席。
哼,玉萍蹤皺皺眉,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君子,隻是和一個小鬼計較實在丟麵子。眼下那群客人自知理虧,一個個縮著頭不敢看他。歎口氣,大將軍回房休息去了。
“……藏到哪了啊,真是的,怎麼這麼亂,暴殄天物!”柔弱的聲音從書房裏傳來,鵝黃紗衣的少女正在一堆畫軸裏埋頭苦幹。他舍不得用力,生怕傷了這些寶貝。
一幅畫即使再不值錢也浸注了作者的汗水,不可造次!芳門家規,不得違背!
累死我了,少女嬌豔的臉上香汗淋淋,可就是找不到想找的東西。完了完了,那位南夫人要是一時起興把它給賣了可怎麼向皇拓交代啊!
“吱呀——”
門開了,矯健的身影緩緩走進,背著陽光,一時看不清來人臉上的表情,隻能聽見“咯吱、咯吱”的骨節擠壓聲。
額……陰風陣陣,芳林海心下明白,馬上就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姑娘這是唱哪出?玉某為人清廉,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打個哈欠,玉萍蹤搖搖頭,“偷東西時就不能鎖好門?”
芳林海想要就地瞬移,可是早聽說對方並不了解異血宗族,又怕嚇到他。老爹對自己說過,身為男人卻被刀架著脖子成親是一輩子的敗筆,娶來的夫人是個怪物則是整個家族的敗筆,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否則一輩子不許使用那些詭異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