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南桑木,現在又放不下西湖牧歌,你這風流未免太過虛偽!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或是阻止他刺殺玉萍蹤,或是裝作不知,你該選擇什麼?
“瓏言……”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平凡的臉上竟露出一絲豔麗的光彩。
歎口氣,楚悠源將懷裏的人平放在被子上,為他蓋上被子。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是要早些放手。情這東西太複雜,敵人之間、朋友之間、親人之間……上蒼可曾算計過自己也有落淚之時?淚一旦滑落,便是情竇初開、春色奈何之時,那古怪的漩渦教人如何安然遊過?牧歌啊,我欠你一世親情,現世無力補救。若是這次任務能夠全身而退,我一定傾盡心力保護你,直到靈魂脫離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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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殺機四伏 ...
纖細的手指拈起一片花瓣兒,柔軟的肌膚泛著粉色光澤,水詩頌緩緩從溫泉裏走出來,一旁的芳林海急忙上前為他送上衣物。
“想不到他那麼著急,居然現在就想要我的命了!”水詩頌擦幹身體,穿上浴衣,粉紅的臉頰風情萬種,令芳林海心中暗暗驚歎,為何第四大美人是自己卻不是師父。
水詩頌見他一臉恍惚,促狹一笑,捏捏那張呆滯的小臉兒,徑自做到一旁的椅子上喝茶,輕啟朱唇笑道:
“人之美不在於這副子皮相,而在於他的身、他的心、他的才、他的性。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美醜身不由己;心若有大愛則普救眾生,被人視為心美;才華橫溢鶴立雞群,縱是樣貌差些也會被高看;那性子嘛,美人若無喜無憂,隻不過是木偶而已,不看也罷!林海,這四樣你不僅占全,還樣樣超人一等,你說為師怎能奪過你這‘月下美人’之名?”
見水詩頌把話鋒轉到了那“美”上,芳林海一肚子話生生又憋回去了,這位師父懶得理會愛徒被何人沾了芳澤,隻是昨夜那場刺殺令他極為不滿。
“那個不要命的小子敢來惹我,真是好日子過久了皮緊,仔細他的小情人兒!”放下茶杯,水詩頌搖搖肩膀,“不過林海啊,你真不擔心玉萍蹤的安危嗎?你娘親可不是好惹的,被玉家三番四次欺辱,恐怕早就起了殺機!”
芳林海心中一驚,他一直不願麵對的事便是這個,如今左躲右避還是被師父點出來,保不準是自己猜中了,慌忙跪□,壓住心中的驚恐,沉聲答道:
“林海無顏麵對巫族上上下下,但求師父成全!”
“嗯,你就是嫁給男人我也不反對,隻要誕下子嗣就好……對了,這月黑風高,一個男子單身流落在外喝悶酒,就是不被那些無恥浪貨占去便宜,也可能被有心之人給結果了性命兒,林海啊,你還跪在這裏做什麼?”
心裏的弦突地斷了,匆忙擺下瞬移陣,美少年匆匆離去。
金紗外罩扣著雪色長衫,身材夭矯的男子幾步飛到一個小巷子裏,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那個潦倒不堪的人。
“林海啊,我真心相待,為何換不來你的半點留戀?難道非要這顆心碎了、流出那股子赤色你才肯回頭嗎?”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牆根,看樣子是醉得七葷八素不省人事,手中的酒壺早就空了,眼下正在大說夢話。
“巫族能夠治愈他族的傷,卻偏偏無力救助同族之人,愛上那樣的主兒,你想留住他也隻能自殘乞憐了!”西湖牧歌勾起一抹絕美的笑,“為了讓他的治愈之術不妨礙到我,就送你這軒轅一絕的‘傾城笑’吧!放心,無傷痕、無痛苦,隻是一場無邊無際的夢……”
“是仙女嗎?”玉萍蹤迷惘地望著他,伸出粗糙的手,“那就帶我遠離這塵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