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鼬,你出來,我們得談談!”玉萍蹤不甘心地大喊,“算我求你,出來行不行?”
女子厭煩地拉開結界,阻擋住那聒噪的聲音。什麼護國大將軍,不過是個有斷袖之癖的粗笨男人,若不是父親的要求,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蘭琳那個笨女人攛掇父親一門心思報恩,結果滄家的兒子女兒全都把青春浪費在這種無聊的把戲上。帝姬夫人去世多年,留下的那個兒子華然像個傻瓜,真是可惜了陸離大姐!
“滄鐮鼬,滾出來!你以為你做的好事沒人計較嗎,如果巫族哪天以這件事要挾,我們誰也跑不掉!你快出來,出來!”抽出佩刀,玉萍蹤猛地向鏤花門砍去,不料竟被一道光生生反彈回來,險些跌坐在地。
“真是難看,在自己夫人門口吵什麼呢?”南桑木在女侍的陪伴下緩緩走來冷冷地問。
“夫妻吵架,不勞夫人費心!”玉萍蹤收回刀,傲然站立。
“鐮鼬難得回來一次,你會想念她也是應該的!”南桑木冷漠地注視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兒子,忽而一笑,“男人,終歸比不上女人自然!”
“夫人這話真令萍蹤震驚,原來夫人也了解這綱常倫理之事!”玉萍蹤輕蔑地笑起來,“夫人此來的目的是不幸與萍蹤不謀而合還是單純找兒媳婦聊天?”
“兩方麵都有,你先讓開!”南桑木不理會堆放的無禮,徑自上前,笑道,“鐮鼬,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活到這把年紀你當我這做婆婆的是傻瓜嗎?你和萍蹤同床異夢這麼久卻無法分離,心裏咽不下這口氣也是人之常情,隻是你們滄家現在越來越一意孤行了,南家就是沒落了也是一大家族,殺人之前也得問問我這長輩的意見吧?”
這番話看似隻像嘮家常,然而聲音卻穿過結界進入某人的耳朵。滄鐮鼬歎口氣,起身走至門前,不卑不亢地答道:
“既然玉家和芳家已經有了那麼大的裂痕,夫人還在乎這場鬧劇嗎?您親自撕裂的東西誰也不可能縫合,我滄門隻是順水推舟免得日後出現更大的麻煩!”
“你這是在指責我嘍?”心裏一陣絞痛,南桑木知道這難以挽回的局麵都源於自己年輕時的高傲任性,如今被季君朋那樣誤會,真是後悔都來不及。但是這些都是她和君朋的事,滄溟那位高掛的燈籠憑什麼插手?
“有些裂痕是難以治愈的,你們也不必假惺惺找我商討今後如何麵對巫族,南夫人要是認為您和季夫人那點兒事外人無需插手我也沒辦法,但是總得考慮一下滄家的臉麵吧?至於將軍大人,刺殺你小情人兒的蠢鈍娘親這件事盡管去找家父說理,你放心,我對你沒有感情,你也少把我和那些妒婦蠢妾放在一處看,傷那女人不是因為她兒子叫芳林海,是因為她想殺的人叫玉萍蹤,是軒轅上國國君的一隻重要的狗,死了會給那昏君惹麻煩,也會給我們滄家惹麻煩!當然,為了你這種男人守寡,我滄鐮鼬這輩子也真就栽了……好了,別在這裏鬼叫了,早些準備芳大人的賀禮才是上策吧?”滄鐮鼬不耐煩地揮揮衣袖,原本就刁鑽古怪的性格如今更上一層樓,一頓搶白噎得那對母子無話可說,原本興師問罪的心思全飛到不知何處了,隻在心裏抱怨一向沉默寡言的鐮鼬怎麼會長了張如此陰損的嘴。
皺起秀眉,南桑木將這爛攤子丟給兒子便轉身離開。萍蹤緊握住劍柄,又狠狠踹了一腳可憐的門才拂袖而去。
和我鬥,瞎你們的狗眼!滄鐮鼬好久沒罵出這樣的話來,原本三姐妹中她最為沉默,有時三四天不開口說半個字,自從遇見那個人,一張嘴居然越來越犀利,一發不可收拾。季君朋那個女人一頭熱做出蠢事,滄家既然承諾輔佐帝姬之子,就要盡力保證帝氏的力量,特別是這種時代為忠犬的良將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