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澤不屑地撇了撇嘴,繼續往下翻,卻發現側邊的滾動條還沒有拉到底,短信卻已經隻剩下空白了。哎?夏有澤幹脆直接跳到最後,終於看見了猶抱琵琶的那一行字:“有澤,對不起。我這兩天一直在反思,但是,我還是不能說服自己放手。我是真的對你……”
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真是的,之前打這麼多換行符,累不累啊……
等到發現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找什麼借口把李言銘約出來的時候,夏有澤這才發覺到某人的陰險之處。理由神馬的,李言銘早就準備好了;短信裏前麵那些白底黑字又不是用來吃的,自然是很“好心”地提供給夏有澤一個現成的話題:出來聊聊文化節來給醫學院幫忙的問題唄。我勒個去……某人就是吃準了自己會心軟,真要是當麵央求,總還是拉不下麵子來說不答應。
……啊,好不爽啊……
不過,再找個恰當的借口真的好難,兩個人的生活實在沒有交集;如果不找個話題的話呢,又一定會被調♪戲說是想他想得迫不及待了。
……繼續不爽……
夏有澤仰天長歎。他在這邊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扭捏來扭捏去幹嘛呀?!
不管了,小爺要把唐大寶兒的愛瘋拿來切一把西瓜發泄一下。
然後夏有澤突然發現:愛瘋,不就在自己手上嘛。不、不對啊!他光顧著百味雜陳,居然忽略了這件很要命的事情:李言銘的這條短信,是發到唐天寶手機上的!
難、難道他就不怕唐天寶看到最後那句曖昧到不行的話會有什麼想法嗎?
哦我的顛倒黑白天旋地轉的人生!
夏有澤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機想也不想就撥了過去。
“有澤!~”
“混蛋!你倒說說你幹了什麼好事?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找我,非得把短信發給唐大寶兒不可?你知不知道——”
“如果我發給你,很有可能你就直接把它送進了粉碎機。”李言銘反應很快,沒等夏有澤說完就把話頭截了下來,然後頓了頓,又笑著問了一句:“是不是,嗯?”
興師問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打斷,夏有澤狠狠地朝著手機的方向翻了個白眼,然後才後知後覺到,他再怎麼用動作表達他的鄙視,李言銘都看不到。真是,白白浪費感情,夏有澤頓時更加憋氣。
“有澤,整整四天沒有理我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罵我混蛋?我很傷心啊……”
“我管你傷不傷心。”夏有澤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話一出口似乎又有點於心不忍了,“好吧,是我沒考慮到你的心情。可是,你怎麼能把這種話寫進發給唐大寶兒的短信裏呢。你也許是不怕,可我怕。唐大寶兒又不是傻的,他會看不懂我們倆在搞什麼?”
“我們倆在搞什麼?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倆在搞什麼?我倒是想和你搞些什麼來著,但是你……”
“給老子說人話!”
“唐天寶的確不是傻的,所以他不會看到最後。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給他看到了又怎麼樣?如果他連你的性向都無法接受的話,這樣的朋友寧可不要。”
夏有澤不讚同了,忍不住反駁道:“我為什麼要強求別人接受?”
“我沒有叫你去強求。但是你不能老是憋著。讓三兩好友知道你是gay,有這麼可怕嗎?”
“……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明天中午下課以後,老地方怎麼樣?”
“喂,不要岔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