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段(1 / 3)

有些睡意,因而便這麼一點一點地解除戒心,兩人的距離也愈來愈近,直到貼的一點縫隙也不剩。

感到佟允貼上自己,青嵐彎起嘴角笑了笑,在黑暗中雖見不著笑容,卻透過那一絲絲的光亮折射見著唇中露出的潔白牙齒。趴在青嵐背上,佟允將臉貼在那因行走而起伏不定的肩,他有些累了,這般漆黑的空間中,若是一個人獨處,肯定忍不住害怕,但趴在另一個人身上卻讓人心安,「還好不是一個人到這呀……」佟允不由這麼想著。

咚……咚……伴著腳步聲,佟允聽見了另一種噗咚咚的聲響,他知道那是心跳,但是誰的呢?握緊了環過青嵐肩頸的雙手,脈中流動的微微振動好似與其同調,卻又似不同,所以……是誰的呢?

呼……呼……隨著心跳聲,青嵐聽見了另一種呼咻咻的聲響,他知道那是氣息,但是誰的呢?屏住了自己口中鼻間的吸吐,耳中傳來的低低喘熄好似同時停了,卻又隱約可聞,所以……是誰的呢?

走著,邁著腳步走著;貼著,沒著縫隙貼著。不見五指的信道裏,兩人無語卻緊緊相依,雖緊緊相依卻隻有溫暖,沒有衝動,在心跳與呼吸間漸漸習慣對方的體溫,就像昨夜在樹林裏的相擁而眠,但那時心中未有異樣,現在卻有著不同幻想,這緊貼著的人兒對自己有什麼想法?而自己又對他有什麼樣的想望?無法再欺騙自己的青嵐與才萌生念頭的佟允都在心中轉著,卻都未曾出口,膽怯嗎?或許吧!

處境,卻也好似他倆現在的心境,黑暗中摸索前進,分不清自己的心意,說不出自己的渴望,雖然那個人正在身邊,就算那個人與自己緊密貼著,卻什麼也不敢說,光明呀!它什麼時候到來……

閉上眼,放鬆了全身神經,隨著那個人的行走一起一伏,跟著那個人的氣息一吐一吸,好似兩人已融為一體。而那個人真是總和自己吵鬧不休的青嵐嗎?在這個時刻他也點也不討厭……

深呼吸,托緊了身後的人,負著他跨出一步一步,背著他向前一點一點,好似兩人已不分彼此。而那個人真是總和自己大打出手的佟允嗎?在這個時刻他隻感到喜歡……

烏黑的空間,雖讓人抓不著頭緒,卻也讓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好似理所當然地,貼著對方的身體也不需理由,若到了光明之下,他們還能這般無所忌憚地緊貼嗎?「或許這麼停在黑暗中……也不錯……」這樣的想法神出鬼沒,鑽進兩人心中卻無法抑製。

走呀走地,前方的光點愈來愈明、愈來愈大,不見五指的信道也愈來愈清、愈來愈亮。到了!他們到了!他們終於到了出口!

忽地,光明大放,眼前是日陽高照的庭院,一時無法適應這般光亮的兩人眯了眯眼,再而抬起頭望向前方,這象征著他們已走出黑暗摸索?或是已失去黑暗中靠近的理由?答案,隻能由他們自己定出……

【第八章】

「你們真的有夠慢……」

才踏出出口,二姨太與三姨太立即扭著屁股一連不滿地朝兩人跑去。

「佟允受傷了,而且肚子又餓,能不能等一下再繼續演?」青嵐仍背著佟允,而佟允見著了兩人在一旁東瞧西瞧,不知為何有些臉紅的低頭。

「受傷了嗎?」二姨太跑到佟允左邊,借故檢視傷勢,實際上則盯著那環在青嵐肩上的雙手,跨在青嵐腰際的雙腿。這麼看個不停,臉上則好似竊笑般地擠眉弄眼。

「肚子餓嗎?」三姨太跑到佟允右邊,借故詢問狀況,實際上則盯著那低頭紅漲的臉,貼得緊緊地背,這麼瞄個不停,臉上則是一副「我抓到了什麼東西」似的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