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豎起耳朵:“你們城主親自指名的?我一個住在窮鄉僻壤開當鋪的人,你們城主怎麼知道我?”
白煙一彎嘴:“嘁,誰知道。”
她伸手摸摸兔爺,兔爺也溫順地抬頭討好似的讓她摸。
喜喜暗暗呸了一口兔爺,真是見色忘友的兔子,她平時要摸的時候它就沒這麼乖。
白煙摸了摸兔爺,幽幽歎道:“養得真肥,早知道晚上就該燉了的。”
兔爺一個哆嗦,拚了命地往喜喜懷裏鑽。喜喜將它捂好,挪開包菜姑娘的手。連護衛首領都不知道她被看上的緣故,也是蹊蹺了,她問道:“你們城主不會不知道聖上這個時候讓他進宮是什麼意思吧?這根本是鴻門宴啊。”
白煙又“嘁”了一聲:“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們墨城了,除非老皇帝的腦子被驢踢了,否則怎麼敢動這種心思。”
大言不慚!喜喜倒抽一口冷氣,擔憂地摸了摸腦袋,生怕這話被人聽見連累她也一起掉腦袋。想到剛才的事,她又問道:“你們城主隻穿黑白衣服嗎?”
白煙想了想,才答:“好像是。”
喜喜撲哧一笑:“從裏到外都是黑白配,跟熊貓似的,以後不要叫墨城主,叫熊貓城主算了。”
白煙忽然瞧她,眉眼越來越彎,眼神越來越精亮,久久沉吟:“噢……熊貓城主……”
月牙不知何時全都隱沒雲端,地上不見半寸銀白,喜喜抬頭看去,已是月黑風高,陰風大作……
喜喜一覺睡到日曬三竿,沒有人來叫她起床。
她躺在床上沉思良久,才隱隱想到到被墨白留下來的原因。
正當她想得入神,婢女來請,說墨白讓她過去一起吃午飯。
墨白的臉實在是很好認,不是因為俊美得逆天,而是因為在人群中實在很難忽略那張近可冷死花草的冰塊臉。
兩人位置很近,喜喜還是往他身旁挪了挪。如木雕般端坐不動的墨白緩緩偏頭,眸底夾冰:“離這麼近做什麼?”
喜喜一本正經道:“解暑。”
“……”
白煙頓時忍笑,忍得妖媚的臉都有點扭曲了。看慣了老大消遣別人,還是頭一回看見有人敢消遣老大。
喜喜掃視一眼長桌上的眾人,沒有要把她摁地上痛揍為他們城主報仇的意思,看來墨白抓自己來,果然不是因為有仇。
如此喜喜就更加篤定剛才的想法,也更加安心了。
菜陸續上來,有葷有素,甚至還有給兔子專門準備的胡蘿卜。這些食物擺在麵前引誘著她的胃,可墨白遲遲不動筷,還在問著眾人近日墨城情況。等將方圓百裏的事都問了一遍,才終於開飯。
喜喜大快朵頤,好好地把肚子填了個飽,吃得形象全無。她時而抬頭瞄瞄眾人,眾人皆是麵有驚詫和隱隱嫌惡。再看墨白,仍舊是不動聲色。
兔爺酒足飯飽,趴在桌上兩眼微閉開始犯困。眾人陸續離開,不多久,殘羹飯菜也被收拾走了。
喜喜和墨白兩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氣氛慢慢開始結冰。她偏身對著正在喝茶的他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千裏迢迢把我抓到這兒來了。”
墨白喝下一口茶,微微挑眉:“哦?”
喜喜往前一撲,抱住他的胳膊哭道:“因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
墨白猛地一震,抓了她的衣服就往後拎,淡漠眉眼挑得更高:“我沒有妹妹,就算有,也不是你這種貌不驚人言不壓眾,武功半點不會根骨奇差的。”
“……原來你毒舌的時候會好好說話啊。”受到莫大侮辱的喜喜指向他腰間的龍紋玉佩,“昨晚我翻找你衣服就看見它了,後來一想,這玉佩的材質跟我從小戴到大的鳳紋玉佩一模一樣。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