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爺的手一頓,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她是哪裏來的自信?
避暑山莊空房的確很多,喜喜走了一圈,挑了個閣樓,在這兒可以把萬峰穀的大半景致收入眼底。
墨白去寫信讓護衛送去風樓,回來後沒看見喜喜,連兔爺也不在房裏。房間空蕩蕩的,兔籠也空蕩蕩的。等了一會兒,就見喜喜回來了。
兔爺在前麵跑著,喜喜也在後麵蹦跳著回來,神情愉悅。她手裏拎著的竹籃裏裝的全都是土豆、番薯,泥去得很幹淨,但沒有水漬,一看就是避暑山莊的存糧,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的,彭秀肯定不會那麼好心告訴她。
喜喜察覺到樓上的注視,抬頭看去,見了那冷峻城主,立即展顏,朝他揮手。
她跑上樓,墨白已經站在門口,將籃子接過:“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喜喜取下打滿了水的水壺遞給他:“兔爺帶的路,兔爺的鼻子可是天下一絕,我都差點給它取名叫‘狗爺’了。快喝吧,都渴成這樣還不自己去找水,懶熊。”
墨白接了來:“你怎麼知道我渴了?”
喜喜伸指往他唇上一刮:“都幹了,一眼就看了出來,快喝,可甜了。”
墨白喝了兩口,果然很甜。他才剛坐下,兔爺就跳了上來,又從他膝頭上借力跳上桌子,去翻籃子裏的東西。可翻來翻去卻沒有它最喜歡的胡蘿卜,怒而轉身,踹了籃子一腳,隨即趴在桌上生悶氣。
喜喜拿了個番薯放在它麵前,兔爺嗅了嗅,抬腿踹飛。
“……兔爺你怎麼跟你爹一樣挑食了。”喜喜撿起番薯,轉而對墨白道,“都是你的錯,老給它那麼好的胡蘿卜,現在雜糧都不吃了。”
墨白聳聳肩,她還講不講道理了。他看著這些素食,略有嫌棄,問道:“肉呢?”
喜喜瞪眼:“你倆都不許挑食!”
入夜,兔爺到底還是吃了番薯,吃三口嫌棄兩口,總算是把自己肚子填飽了。
喜喜在院子裏點了火,煨番薯和土豆吃。墨白是肯定不會讓自己餓著的,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手上還拿了隻山雞,看得喜喜羨慕:“會武功真好,不過……你竟然會殺雞,還殺得這麼幹淨?”
墨白尋了木棍把雞掛好:“哦,扔給暗衛收拾幹淨的。”
“……”她就知道,墨白就是個大寫的生活廢柴!她伸手拿過山雞插好,木棍一頭插入土裏,毫不費力地烤著。
墨白在一旁看著,火光映得眸子裏的冰霜都化了,熠熠生輝,是說不出的暖。喜喜幹脆挪到他身邊,身體一歪,靠在他身上:“如果彭秀和申屠前輩和解了,申屠前輩又念及舊情,幫彭秀討伐你怎麼辦?”
“不會。”
“這麼篤定?”
“申屠前輩比起彭秀來,遠比她更疼惜他的屬下。如果彭秀也愛護她的手下,就不會答應宇文弈那筆生意。”
喜喜明白過來,又嘀咕道:“也是奇怪,彭秀看似那樣冷漠自私,可聽到六十年前的事,今天卻失態了。”
果然女子碰見感情的事都會比較衝動?不論年齡?
她邊想邊計算著時間:“好了,土豆和番薯可以吃了。”
然後墨白就見她去翻火堆,臉被火光映得紅豔,再一看她手上的東西,說道:“你竟然……用我給你的匕首……”
正專注地在火堆裏翻找喜喜頭也沒抬:“是啊,可好用了,等會擦幹淨給你插土豆吃。”
“……”重點呢!
不一會兒一個土豆被送到麵前,皮已經被她邊喊燙邊剝走了,熱騰騰的土豆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