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可以直接上,根本不管對方是否願意,做完就完,完全不會考慮對方感受!所以你說讓碧絲和於清寒在一起,是把她‘送''給他,因為在你眼中,碧絲根本不是個有思想有感受的活人,你......"
"不要說了!"趙愨忽然大喊一聲,我愕然住口看著他,他緊閉雙♪唇,眼中竟然有......淚意?
"我知道!我知道!"他忽然背過身去,手握住桌子上的杯子,"我當然知道!我娘......"
他頓了一下,沈沈低下頭去,然後手砸在桌子上,重重一聲。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陰沈而嘶啞:"我娘......她就是被父皇......然後才有的我......她本來隻是一名小宮女,我......"
他止住聲音,我看著他,他背對著我,雙手撐著桌子。他俯下的後背微微發抖,卻不出聲音。我猜他在哭泣,忽然非常後悔我剛才的大放厥詞──古代,或曰封建社會,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規則,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我躡手躡腳走到他身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忽然轉回身抱住我,將頭靠在我肩上。我象征性掙紮兩下,然後被肩頭傳來的溼潤嚇到,便不再動彈,任他吃豆腐。過了良久,我覺得好像他不再顫唞了,於是開口:"身為男人,這麽愛哭可不行。"
"我已經好久沒哭過了。"他抬頭,臉上幹幹淨淨,看不出絲毫流過淚的痕跡,"在宮裏,在這張寶座上,哭泣是一種奢侈。"
"不要說的這麽淒慘,剛才還抱著我嚎啕呢!"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好傻笑。他低頭,我看到他唇邊一閃的笑意,很純粹的,安心的放心的喜悅的笑意。
呃,又心軟了,我。
第九章
"資料資料,他今年快三十了吧?至少也有二十五,往上倒推二十多年,呃......這一排吧?"
我喃喃自語,一邊在架子上密密麻麻的紙簿中尋找想要的東西。我畢竟做過起居舍人,又當過中書舍人,這種曆史資料對我開放。隻是,這麽多資料,好辛苦哦......
"壬戌年......三皇子,是了!"我興致勃勃地拿起一本"年鑒"來,不由哀歎古代人記錄曆史的低劣技術,尤其是竟然都沒有個"research"可用──就算不給我個google,也來個baidu好不好......
"丁未月戊午日庚申時......三皇子名愨......生母宮錦,雨歆殿宮女,後封為嬪......"
宮錦,這名字聽起來好熟。
我微微出神,忽然驚跳──宮錦,就是那個與我長相相似的人!是我原以為趙愨的愛人!是那個死老太婆見到我之後,嚇得以為見了鬼的時候喊出的名字!
我,不是像趙愨的老情人!我像的是他的母親!
NND!原來趙愨不止是有斷袖傾向,還有戀母情結──呃,應該這麽說,他先是有戀母情結,於是看上了和他母親長相相似的我,結果沒想到我是男的,於是就入鄉隨俗地斷袖了。
FT啊FT......
我繼續看去,文言文確實難猜,我勉強研究出來那個宮錦是在趙愨六、七歲的時候就死了,之後趙愨就由皇後──就是那個死老太婆──來養著。在記著宮錦死去的那頁上,一條裂痕從紙端到紙角,紙上看得出被揉過的痕跡。
死因......風寒......
這幾個字上麵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仔細看去,似乎有幾個字有些洇了。我腦子裏忽然出現了死老太婆的臉,和她初見我時見鬼的表情。我本來想那個宮錦若是趙愨的後宮,那就算是殺人也該是皇後的事情,但......若是趙愨的母親......
趙愨含恨的眼神在我眼前一掃而過,我咬住唇,似乎知道了本不該我知道的事情。一時之間,神思不屬,無法想象這男子是怎麽長大的。死老太婆若是殺了他母親,自然也想害他。他是怎麽由死老太婆拉扯大的?是不是一直小心翼翼?他是什麽時候知道母親死因的?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強迫自己笑顏逢迎,以便在死老太婆身邊活下來?
憐惜,真的憐惜。難道是因為像他的母親,從而讓我沾上了些女性的溫柔?否則,這樣的憐惜從何而來?覺得他這麽多年好辛苦,覺得他真的很孤單。肩頭的濕跡開始發熱,然後慢慢擴大,彌漫了全身。
哭泣,是一種奢侈,他說。
我看向自己的手,這樣無力的一雙手,能不能保護住我想保護的人?
"賀大人,賀大人!"外麵響起叫聲,"宋仞和蔣與齊打起來了,您快去啊!"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收拾好衣服和心情,走出資料室。
"賀大人。"我趕去事發地點的時候,高非步已經在了。我四下看看,除了地上有打鬥的痕跡外,這裏平靜得看不出來有過爭端。高非步見到我一拱手,施了一禮,依然禮數周全。我微微一笑,一邊祈禱我的此刻的神情不要像大號不順,一邊作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高副統領,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