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學英語呢?”

鄭穎怔了怔:“…………這你都知道?!”她隻是偷偷學了一下下,以備將來有可能去國外找沈一帆之需。但她學得相當“偷偷”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對。

餘友誼哼唧了一聲:“小兔崽子,知道我多恨英語嗎?四級考三回我都是59(按餘友誼的年紀四級那會百分製)!以後你再跟我整省略句這套玩意兒我neng死你!整什麼,誰整,咋整,把話給我說全!”

鄭穎沒忍住翻了白眼:“‘整’的具體內容就是,我要自己拍《思難收》,你給我做監製指導我!”

餘友誼叼著的煙一下從張開的嘴裏掉了出來。他一臉見了鬼的樣子:“什麼玩意兒?找我給你做監製?哪個王八蛋給你出的主意?是不是蔡豆豆?瘋了吧你們!我是個經紀人好嗎我謝謝你!”

鄭穎也一下張了嘴。她見鬼的數量好像比餘友誼見到的更多一樣:“這事兒……你沒跟我哥達成一致嗎?”你們不是什麼事都事先互相商量好了彼此心知肚明嗎???

餘友誼在懵逼中摻和進了凶神惡煞的情感元素,怒著說:“所以這事兒是你哥給你出的主意?”他小聲嘀咕,“我草,這小子擺我一道!”

餘友誼拒絕給鄭穎當監製。原因是他已經脫離導演老本行很多年了,對這攤活感到非常鬧心。

鄭穎對此表示深刻地不理解。因為她看到了餘友誼在《思難收》劇組興起時導演的那幾場戲,那種不見痕跡的深刻功力。他身上那種隨拈隨有的天生的靈感和才氣,不經意間就能甩掉旁人無限的距離。那距離真的是十個竇哥靠一百年後天努力也彌補不來的。而蔡竇已經是同代導演中的佼佼者。

後來是蔡竇給鄭穎出了主意,他列了個片單讓鄭穎看,讓她學習單子上每部片子的拍攝手法和用鏡頭敘事的技巧。

鄭穎按照片單上的片子逐個的看,逐個的拉片子。

拉到最後一部片子時,鄭穎驀然一驚,為這片子驚為天人。她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鬼才——這片子的導演就是鬼才!

這是一部紀錄片,拍的是一係列民國名女子的生平往事。

每一幀鏡頭都像畫一樣美,美得叫人感動,叫人想哭。導演的鏡頭像會說話,在獨特精準的色調中,傳遞著無限的莫可名狀的種種情感。

鄭穎把片子看完第一遍之後,呆怔了好半天。然後她衝到網上開始瘋狂搜索這部紀錄片的情況。原來這部紀錄片的導演叫徐昭。

原來這部紀錄片獲過無數國際大獎。原來這部記錄片的導演徐昭和倪裳的未婚夫,那位國際名導,共同角逐過一個獎項。本來是徐昭獲獎呼聲最高的,可在頒獎前夕,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退賽了。並且從此,這個人再也沒有作品出現在公眾眼中。

鄭穎的好奇心一下炸開了,她瘋狂搜索,企圖搜到一張半張的徐昭照片看看。但她連根毛都沒搜到。

她實在忍受不了這份未知的煎熬,抓起手機騷擾蔡竇。

蔡竇滿嗓門的睡意與不高興,吼著問:“鄭穎,你是不是要恩將仇報?!我給你找片子你卻大半夜叫我起床撒尿!”

鄭穎趕緊廢話少說虛心請教核心問題:“豆哥,徐昭是誰?現在還活著嗎?我能找到他嗎?”

電話那邊默了下。再開口時,蔡竇的聲音有點清醒了:“我草我把那片子也給列裏麵了嗎?完了他知道非宰了我!”

鄭穎抓住了重點:“他?徐昭?所以他還活著,並且你還認識?!豆哥,能幫我搭個線嗎,我想拜他為師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