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段(2 / 2)

安生此時已經趁著三人各懷心思的空當,偷偷摸摸溜出去了。

病房門一關上,安生剛鬆了口氣,一拐彎,就碰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來人扶住他,笑,“怎麼了?匆匆忙忙的?”

安生捂著撞疼的鼻子,抬眼,齊寧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臉上頓時微紅,伸手拉住齊寧的手,對方身後,浩然,衛風,蓮本,肖墨,也都來了。

“你們一天都沒有事做麼?”安生不解的看眾人,每次人都來得這麼齊。

“最近確實沒有什麼案子。”浩然笑,“A市的黑幫都洗牌了,自己內鬥還來不及呢,沒有人來惹事。”

說完,幾人就要朝小淩子的病房走去,卻被安生猛的攔住。

“哇!現在去不得啊!”

“怎麼了?”衛風眨眼,一旁的浩然摸著下巴,“雷歐難不成在做限製級的事?”

“什麼啊!”安生臉一紅,衛風也白了浩然一眼,就聽安生壓低聲音道,“豐警官來了!”

“哪個豐……”浩然的話還沒說完,身後,蓮本就給了他後腦勺一拳。

連肖墨都忍不住白浩然,“這種沒有常識的問題,虧你能問出口啊。”

浩然摸摸腦袋,也反映過來了,眼珠子一轉,轉身跑去借了幾個杯子,輕手輕腳到了小淩子的病房門口,蹲下,拿杯子扣在門板上……偷聽起來。

眾人就看著,光天化日下,堂堂警員在人來人往的病房走廊上,若無其事的幹起了偷聽的行當,周圍經過的人也都詫異的看著他們。

有護士推車小車經過的時候看見了,皺眉走過來,不過還沒到近前,被衛風攔住了

“警察。”衛風亮了一下證件,“我們在收集一起案子的證據,請你們當做沒看見。”

那護士懵懵懂懂的點頭,也就不在管了。

眾人都無語的看衛風,就見他咳嗽了一聲,掩飾了一下尷尬,隨後拿起浩然遞給他的杯子,學著浩然的樣子,找了個位置也偷聽起來。

……

房間裏,有一種火藥味蔓延開。

豐齊鳴轉頭看小淩子,“他就是那個黑手黨家族的二當家。”

是陳述句,並不是疑問句。

小淩子點頭,沒答話。

豐齊鳴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雖然上官跟我說是有隱情的,那麼現在案子已經結束了,你還和他來往做什麼!”

小淩子眉頭一擰,抬頭,“他是被正式錄用的重案組警員,為什麼不能來往。”

“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豐齊鳴聲音冰冷,眼光直直看向雷歐,“他和我們是勢不兩立的對頭。”

小淩子臉色變了變,雖然自己也對雷歐說過同樣的話,但從其他人嘴裏說出來,怎麼聽著就這麼刺耳。

“他救過我很多次。”小淩子冷冷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說著,小淩子回頭,眼裏閃過一抹痛楚,“和我勢不兩立的人都能奮不顧身的救我,而和我站在一條線上的人,卻隻是在利用我不是麼?”

雷歐眉頭微皺,低頭看小淩子,就見他端著碗的手輕微的顫唞,臉色難看。

一絲心痛劃過胸口,雷歐看向豐齊鳴,即使對方是自己所愛之人的親人,但他傷害了小淩子卻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豐齊鳴一頓,眼神有異,“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警察,你應該能知道,我做的是對還是錯。”

“你當然是對的。”小淩子冷笑,就覺得自己是個笨蛋,即使多年來他們總是留下自己一個人,即使他們對自己的要求總是過分的嚴苛,即使他們像是不知道親人兩個字是怎麼寫似的,但他還是期待著,一麵自嘲,一麵期待著,總覺得之後的相見,總會打破自己年幼的冰冷的記憶,會讓自己知道,有什麼地方,是不一樣的,是自己誤解了的。

可現實擺在眼前,自己隻聽到內心的期待崩塌的聲音,他的潛意識迅速的開始保護自己,不讓自己露出一絲一毫的受傷和難過,雷歐就覺得小淩子的麵色有異,似乎突然變成了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冷淡的眼裏總是有著一層莫名空洞的豐子淩。

“既然知道我是對的,那就開除他吧,讓他回自己的世界去。”豐齊鳴看了雷歐一眼,道。

“他是我的屬下,要怎麼做,由我決定。”小淩子幾口喝完了手裏的冰粉,隻覺得此刻的心和那咽下肚子的冰一樣,透心涼。

“淩?”豐齊鳴擰眉,他從未見到過小淩子反抗的樣子,在他的記憶裏,那個聰明聽話的小孩,總是順著自己的意思,不管要他做什麼,他都隻會點頭答應,從不會任性,也從不會讓人操心。

“如果你要說的隻是這些,你可以走了。”小淩子按了按身下的枕頭,“醫生說我需要靜養。”

那明顯的疏離和冷漠,讓豐齊鳴一時有些震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