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學弟也往他逼近一寸。
「你想幹什麽,我知道你想幹什麽!我沒有幽閉恐懼症!沒有尖端恐懼症!我什麽症都沒有!我現在好得很!」
「我知道,可是學長,我好怕……」學弟的臉越逼越近。
「你怕個屁!你看起來哪裏有怕的樣子了?」
「我很怕啊,我很怕什麽時候睜開眼來,學長就不見了。我很怕有一天學長會跟我說,我找到喜歡的人了,我要結婚了,我要離開你了。我也怕學長有一天發現我的心意,會討厭我,會從此疏遠我,我怕得要命,小新,這些年來我每天都怕得要命……」
或許是感覺到學弟話音裏些微的顫唞,學長除了用手抵抗學弟逼過來的臉外,倒是沒有進一步的排拒行為。
「所以學長,你也安慰我一下吧,敬哥消除恐懼的方法,感覺很有效……」
「想都不用想!」巴掌聲。
大叔依舊從身後抱著眼鏡男,眼鏡男覺得四肢有點無力,連學長和學弟在旁邊鬧的聲音都有點聽不清了。
「星期一去和王總說,你不幹他的秘書了吧。」大叔低聲說。
「咦……咦?」眼鏡男一呆。
「如果你不敢說的話,我幫你說,要我把這盒保險套摔回他臉上也可以。」
「可、可是這樣子的話,我就失業了啊……」眼鏡男說。
「不會失業的,」大叔忽然低下頭,把下巴支在眼鏡男肩膀上:「其實我誰都沒有說,最近有人來挖角我,他知道我過去那些事跡,希望我能在新的領域一展長才。我……本來因為那個人的事,對人生已經不抱什麽期望,但最近我想再奮戰一次看看。」
他輕聲說。「當我的秘書吧,如果你願意的話。薪資絕對從優。」
眼鏡男不安地動了一下`身體。
「可是……為什麽是我……我們才剛認識……」
大叔沉默了一下。「剛剛開心小弟罵我的時候,你替我說話了吧。」
「啊……嗯。」
「我不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容易動心的人,雖然看起來很像花花公子,也一天到晚對年輕人性騷擾,但真的要打動我很難。人家說多情的人最無情,大概就是在說我這種人吧。」
大叔自嘲地笑了笑,又凝視著他。
「可是剛才……我真的有動心的感覺。」
眼鏡男張開了口,又閉了起來,好像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是我不知道,我還是有點怕……」
「那就再來一次消除恐懼的方法吧?」大叔說。也不等眼鏡男拒絕,抓準他的下巴又湊了過去,這次的吻又長又纏綿,直到大叔笑著挪開舌頭。
「感覺怎麽樣,尚誼?」他問眼鏡男。
「感覺……」眼鏡男看起來暈糊糊的,一雙眼迷茫地看著大叔:「好暈……」
話還沒說完,眼鏡男忽然往旁邊一側,整個人臥倒了下來。大叔吃了一驚,忙用手接住眼鏡男倒下的身軀。
「尚誼?尚誼?」大叔搖晃著他,臉上難得驚慌失措。
「……應該是缺氧。」
學長看了一眼掩住胸口,緊閉著雙眼,側躺在地上不住喘熄的眼鏡男,也在牆上軟倒下來。任誰都感覺得到,電梯裏的空氣真的越來越稀薄了。
「照這個狀況看來,應該撐不過一個小時……」
學弟像隻泄了氣的大狗,癱坐在學長旁邊。大叔一手抱著眼鏡男,凝視著他半昏迷的臉,也像是忽然失去力氣般坐倒在牆邊,半晌忽然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