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回到了中國回到了上海,回到了那個地方,就能看到那些熟悉的‘家人’。所以,在偷偷地換了機票,帶著貓貓來到了上海。

按照記憶力的地址,兩人來到了前世孤兒院所在的地方,卻是失望地發現,這裏,沒有孤兒院,沒有慈祥的老院長,沒有相依為命的大夥兒。

正當忍足幽失落、傷心地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老人從屋裏走了出來。已到花甲之年的老人沒有

一般老年人的脆弱,反而是活力十足。當看到忍足幽那明顯的傷心失望的神情之後,硬是生拉硬扯地將兩人拉進了自己家,說是難得有年輕人來這裏,要請兩人吃飯。

這棟三層的房子隻有老人一個人住,據說她和她老伴婚後一直住在這裏,隻是老人的老伴在文革的時候死了,家裏就隻剩下了她一個,無兒無女,孤苦伶仃一個人生活著。

當得知兩人是日本人的時候,忍足幽可以肯定他看到了老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憎恨,不過,最後老人還是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裝作沒有事情般和兩人聊著天,說著以前的點點滴滴。也是在和老人聊了一個下午之後,忍足幽才有些放下了上輩子的種種。

之後,兩人在老人的家裏借住了一個多月,正好碰上了拆遷這檔子事情,為了報答老人,忍足幽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將老人的房子和土地都買了下來,這也是老人的家現在還能存在的原因。

老人是一個念舊的人,在現今這樣一個現代化的時代,生活在上海這樣一個發達的地區,卻沒有過多的依賴現代化的器械。

留宿了一個月之後,忍足幽和忍足昭兩人便踏上了前往美國的路途,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老人,隻有偶爾節假日裏的一通不會超過10分鍾的電話。不過,這卻無法減少忍足幽對於老人的感激和喜愛,在他的心中,老人,成為了即老院長之後又一個令他發自內心尊敬的人。

“嗬,你還真好意思說。四年前走了你可是都沒回來看過老婆子我啊。”輕敲了一下忍足幽的腦袋,老人假裝生氣地說到,不過臉上的笑容卻表現了她此時真正的心情。

“啊呀,不要說那麼多了啦,人家難得來看您……”忍足幽將老人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撒嬌到。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老人笑著握著忍足幽的手,聆聽著忍足幽這幾年來的經曆,就這樣,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小幽啊……”將忍足幽和忍足昭送到門口,老人突然神情嚴肅地開口。

“嗯?怎麼了,阿奶?”不解地看向老人,在他的記憶裏,老人一直都是慈祥的笑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嚴肅過。

“你現在很快樂吧?有那麼多愛你和你愛的人。”老人說到。

“是的。”

“那麼,小幽啊,以後,不要再聯係了……”歎了口氣,老人說到,然後迅速地進屋,將房門砰地關上。

“啊……不在聯係了……”沉默良久,忍足幽對著禁閉的大門輕聲說到,臉上,一行清淚不自禁地流下……

是啊,不用再聯係了呢。老人,可以說是他心靈的一種寄托吧?或許在潛意識裏,他將老人當作了前世的老院長。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有了貓貓,侑士,景吾,幸村和,大家……其實,阿奶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吧……他已經有了,另外的心靈的寄托……

“小幽,不要哭了,阿奶她,沒有惡意……”忍足昭摟著忍足幽,輕聲安慰。

“嗯,我知道,其實阿奶她是希望我真正地麵對現實吧。”其實,自己一直是在自欺欺人吧,阿奶,也隻是希望自己能夠真正麵對現實而已……

“阿奶她,是個好人呢……”忍足昭看著古樸的大門,輕聲感歎。

“嗯,是個好人啊……”阿奶她,其實很討厭日本人吧?卻對當時傷心的自己那樣無微不至……那麼,為了阿奶,自己也要好好振作啊!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端木幽了啊!